广西,凄厉的警报声划破了凭祥市的上空,几十辆警车,近百辆军车拉着全副武装的武警战士,在凭祥市主街道疾驰而去。
路上的行人纷纷驻足观看,一阵议论纷纷。一名穿着破旧的军装,大概有三十七八岁,却已经头发花白的青年在费力的往一辆卡车上搬运着装满货物的麻袋。他的左腿有些瘸,沉重的麻袋抗在肩膀,走路的时候很吃力。此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打透,军装上的汗渍清晰可见。本不该他这个年纪才有的岁月痕迹,清晰刻了在他的脸上。
“哥,出什么事了?昨天凌晨警车就一个劲叫唤,在我们出租房都听见了。”一名光着膀子,皮肤黝黑,身高接近两米的青年,把麻袋放到车上,愣愣的看着疾驰的警车和军车。
那名青年微微弯着腰,面无表情的说道:“出什么事和你也没有关系,快点干活。”声音有些嘶哑,语气不容质疑。如果你仔细看,他的咽喉处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疤。
高个青年哦了一声,刚想回去继续搬运货物。这时在卡车驾驶室里下来一名中年人,拿出烟喊道:“大家歇歇吧,这次货不少,天又这么热,别中暑。喝点水,抽根烟。”
其他几名搬运工都笑着走了过来,“谢谢刘老板。”然后接过刘老板递过来的烟,靠着卡车的背阴处坐了下来。
一名大汉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然后看着刚刚消失的车队说道:“这事我倒是听到一点消息。”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大青,说说。”几个人七嘴八舌的问道。
刘老板也来了兴趣,也不嫌地上脏坐了下来。
“大青,说说。”
大青说道:“昨天凌晨的时候,我就听到警笛声不断,然后还有爆炸声。我起来出去一看,好家伙,乡里到处都是警察和武警,爆炸声就是在大青山山里传来的。听说有一伙匪徒逃进了大青山,那是什么地方,我不说你们都知道吧。大青山可是禁地,到处都是中越战争时留下的雷区。就是我们这些在大青山下土生土长的人,除了划定出来的安全区,其他地方也没人敢去。就拿我们村儿来说,男女老少有三十多人因为进山,踩到雷被炸断了腿,死的都不知道有多少了。今天早上我过来时候,又听说,搜山的武警死了十多个,几十人受伤。在来市里的路上,救护车我就碰到了十多辆。”
高个青年说道:“还搜什么山那,那些匪徒进了雷区,就是死路一条。”
“谁说不是呢,你说那些匪徒也是,往哪里跑不好,偏偏往大青山里钻,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大青说完看了一眼,坐在不远处抽烟的那么瘸腿青年,“大光,我听说你的腿就是当兵时被地雷炸断的。”
大光微微摇头,嘶哑着嗓音说道:“不要听人们胡说八道,我又不是工兵,现在是和平时期,也没有战争,怎么可能被地雷炸断腿。”
“那你的腿是怎么断的?”另一个人问道。
大光抽了口烟,眼睛有些深邃的看着天空:“一次演习的时候,在山上掉了下来,摔断的。”
几个人见到大光不想往下说的样子,也没有再问,而是接着议论匪徒的事情。
疾驰的警车内,南宁市公安局局长何重阳紧拧着眉头,一口接一口的抽着烟。双眼布满了血丝,显然昨晚一夜没睡。
副局长宏伟看着手里的文件,过了一会脸色凝重的沉声说道:“昨晚安书记被劫持,到现在已经过去了十八个小时,接到凭祥市局的电话是凌晨两点多,现在匪徒进入大青山的时间也过去了七个多小时,恐怕书记已经凶多吉少。”
何重阳揉了揉太阳穴说道:“最主要的是,我们要弄清楚匪徒劫持安书记的目的。只要弄清楚这些,我们才能有针对性的做出安排。”说完转头看了一眼宏伟,“裴省长那里怎么样了?”
宏伟说道:“裴省长肩膀中了一枪,问题不大。”
何重阳问道:“裴省长没说,他和安书记去省军区干什么吗?”
宏伟摇头:“裴省长说昨晚开了个会,开完会安书记让他陪着去省军区一趟。裴省长也问来着,可安书记没有说,只是说到了省军区就知道了。可没等到省军区呢,路上就出事了,大概有八个人,开着三辆没有牌照的越野车,其中两个人拿着五四手枪。匪徒把安书记的车在路上堵住,然后强行打开车门,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开枪把裴省长打伤了。也就是十几秒的时间,安书记还有他的司机被匪徒劫持走了。”
何重阳叹了口气,有些疲惫的说道:“要是安书记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谁也别想好过。希望老天保佑,安书记还活着。”
宏伟一拳头砸在前面的椅背上,怒声骂道:“妈的,别让老子抓住这些混蛋,不然老子把他们的皮都剥了。”
这时开车的司机说道:“局长,到了。”
何重阳和宏伟同时推开车门下了车,后面的警察和武警也都下了车。
古昌乡,坐落于大青山脚下,平时祥和宁静的地方,此时却充满了肃杀之气,到处都是全副武装的警察和武警,把大青山出口围得水泄不通。一阵微风佛来,你能清晰的嗅到硝烟味和血腥味。
一名上尉和凭祥市公安局局长朱庆晋快步走了过来。
上尉对着何重阳和宏伟敬了个礼,朱庆晋说道:“何局,宏局,你们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