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宾塞看着眼前炼狱一般的场景、看着无以计数的生灵，拥挤在他一手布下的瘟疫陷阱之中挣扎而死，心中却没有半分的愧疚，只有高兴。

他和杜瑟尔家族的谋划，成功了。

当初，在杜瑟尔和艾尔贝斯两大家族争锋之后，艾尔贝斯占据了上风，他们萨库里氏族就被输给了艾尔贝斯。

起初，斯宾塞很舔艾尔贝斯的人，是真心实意的投靠——也没办法，黑暗精灵们对鼠人氏族有着生杀大权。

然而，艾尔贝斯永远没把他们当自己人看。

不当自己人就算了，连人都不当。

不当人看也可以算了，还变着法的整他们，这次战争就明摆着让他们来送死。

送死就送死了，给够好处也行，关键连好处都不给！

白死，那谁干？鼠人们命再贱，斯宾塞这个大导师的脑袋瓜子可不贱，他不愿意做这样亏本的事情。

于是，他就跟原先的‘主人’，杜瑟尔家族联络上了。

眼下这场大戏，就是斯宾塞亲手导演，给杜瑟尔家族来看的。

这场战争的目标，已经完美达成了，不是吗？

那些人类的精锐部队，全部埋葬在了战场上，顺带还坑死了一支以艾尔贝斯家族为首的精锐联军，给杜瑟尔家族出了一口大气。

艾尔贝斯家族这次损失不少，关键这支联军里面还有很多是其他家族派来，准备在地表通道这个巨大的利益下面分一杯羹的人。这些人血亏之后，也将会对艾尔贝斯家族不满。

杜瑟尔家族将会重新拥有与艾尔贝斯争锋的能力。

而不管是斯宾塞，还是萨库里氏族，都将得到杜瑟尔家族的奖赏。

对比之下，现在付出的这点代价，又算什么呢？

在中心战场上，苦苦挣扎的人之中，数量最多的，其实是鼠人。

这些可悲的生物，已经完全被卖掉了，但却还在鼠人导师的专有法术之下，忘我的奋战着，就连死了，都要以血肉为燃料，将邪能瘟疫的强度推到更高。

战场上，数以万计的鼠人，最后的下场都已经确定了：全体死亡！

鼠人是一个繁殖能力非常强大的种族，甚至这都可以算得上是他们的种族特色了。虽说，现在的萨库里氏族只有三四十万的部民，整场战役打下来他们可能会全军覆没，损失上十万，接近整个氏族人口的三分之一……

但这毫无所谓。

之所以非常能生的鼠人氏族，只有这么点儿人口，那只是因为氏族的生存空间太过于恶劣了，那些黑暗精灵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最容易牺牲的工作全部交给他们来做，甚至还不给够物资。氏族人口的出生率很高，但死亡率也居高不下。

死十万人就死十万人吧，他们这次立了大功。

不仅将这场战争的目标，也就是那些人类的精锐部队，全部埋葬在了战场上，顺带还坑死了一支以艾尔贝斯家族为首的精锐联军，给杜瑟尔家族出了一口大气。

十万人的死亡，将会空出来大量的物资，很快年轻的鼠人们就会出生，就会占据这十万人的位置。

更何况，杜瑟尔家族为这十万人付的买命钱，足以在接下来，让萨库里氏族迎来一波高速发展。甚至，在两三年、三五年之内，萨库里氏族的人口在原本的基础上翻一倍、甚至翻两倍，都不是没可能的事情。

这还仅仅只是从氏族的角度上来说的。

氏族的力量，对他这位大导师来说当然很重要。萨库里氏族是他与黑暗精灵们交易、谈判时，最重要的筹码。

但这前提是他能稳稳地坐在大导师的位置上。

杜瑟尔家族预支给他个人的利益，让他的邪能魔法变得更加的强大，让他对氏族的掌控变得更加的牢固，这些也同样非常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