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闺房,上好檀木所雕刻而成的桌椅上,细致的刻着不同的花纹,处处流转着所属于女儿家的细腻温婉的感觉。
在那竹窗边,那花梨木的桌子上,摆放着几张宣纸,砚台上搁着一枝狼毫,宣纸上是几株含苞待放的菊花,细腻的笔法,似乎在宣示着闺阁的主人也是多愁善感,竹窗上所挂着的是彩色珠帘,窗外徐徐吹过的风儿而飘动。
当然,这珠帘却非是真正的珠帘,不过是七彩贝壳磨制成珠。
在那墙壁上,却悬着一柄碧绿剑鞘的三尺长剑。
这正是岳灵珊的闺房,此时,她正坐在床沿,蛾眉深蹙,神情抑郁,心不知何往。
不知何时,一道如鬼似魅的身影,已进入了闺房之中。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赵秋负手吟诵道。
“是你?”岳灵珊闻此身后,竟浑身颤栗,娇躯立即站了起来,想去拿了那碧水剑出来,可是心中又知,即使拿了那剑,似乎也少有胜算。
她想要唤人前来,心中又恐前事被自己的父母以及一众师兄弟知晓,似乎她的心中隐隐间又浮现出林平之的身影,心中暗暗道:“绝不能让林师弟知道此事!”
赵秋说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今日见了岳姑娘,倒解了相思之苦。”
岳灵珊脸色怒色显现,却又不敢声张,眼中的泪花已落了下来,说道:“你来此作甚?”
赵秋却疾步上前,右手如电般探出,搂了岳灵珊的腰。
岳灵珊挣扎,可是赵秋早已修成葵花真气,她又如何能挣扎脱困。
“怎么?又不是没......”赵秋轻声笑道。
岳灵珊的泪珠大颗大颗落下,轻声哭泣道:“你不是说你脱离我华山派了么?今日又来作甚?”
赵秋放开搂她的腰的手,说道:“此次前来,还有一事须姑娘帮忙。”
“何事?”岳灵珊擦拭了泪珠,心中寻思:“心中再多的苦,也不能让他瞧见。”
赵秋道:“请姑娘随我下山。”
岳灵珊思索片刻,也不知她心中何想,良久才说道:“好!我随你下山。”
......
华山之下,白香楼。
这白香楼的烧菜,远近驰名,慕名前来的食客,非是少数。
白香楼高三层,在第三楼,仅仅那桌位费,便非是小数目,一般食客惟有举步不前。
那第三楼中,却仅坐着一男一女,男的年已不惑,头发花白,颇老的容颜之中,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自信,那眉间之间,又不时散发出阴柔之气。即便他年纪有些大了,可是却总有一种摄人的魅力。
那女子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容貌秀丽,不过她的脸上,却布满了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忧愁和烦恼。
这二人正是赵秋和岳灵珊,满桌名菜,岳灵珊却毫无动筷的心思,赵秋却自饮自酌。
旁边的两桌,并无他人,却是赵秋花了银子,买了空位,防止他人打扰。那其中一桌之上,还摆有笔墨纸砚,岳灵珊却不知何用。
“你究竟有什么事?为何要我下山?”岳灵珊轻声说道。
“你听说过独孤九剑没有?”赵秋不答反问。
岳灵珊摇了摇头。
赵秋叹道:“我找你下山,便是要你作为人质,换那独孤九剑的剑诀。我知道我这么做,对你来说,极不公平。可是,这剑诀对我来说,极是重要,我也没有别的法子。终究,有些对你不住......”
岳灵珊说道:“人质?我不明白!”
赵秋把玩着手中的酒杯,目露向往之色,只听他说道:“在北宋晚期或南宋早期,有一位大剑客,复姓独孤,名求败,人称剑魔,他纵横江湖三十馀载,杀尽仇寇,败尽英雄,天下更无抗手,无可奈何,惟隐居深谷,以雕为友,生平求一敌手而不可得。
独孤求败有四把剑,分别是青钢利剑、紫薇软剑、玄铁重剑和木剑。那青钢利剑凌厉刚猛,无坚不摧,他弱冠前以之与河朔群雄争锋。那紫薇软剑系他三十岁前所用,误伤义士不祥,悔恨无已,乃弃之深谷。还有柄玄铁重剑,重剑无锋,大巧不工,四十岁前恃之横行天下,剑法至此,他的内功、外功俱已达到化境,当时的江湖之中,再也没有什么地方去不得了。当独孤求败四十岁后,又在海潮之中练剑,内功更甚,已达不滞于物,草木竹石均可为剑的境界,即便是最普通的木剑,在他的手中,亦远胜神兵利器。他自此精修,渐进于无剑胜有剑之境。
在南宋时期,那天下五绝之中的西狂杨过,便是无意间得了独孤求败的修炼之法,剑术内功勇猛精进,踏入第一流高手之列。”
即便此时的岳灵珊,心内抑郁集结,听了剑魔独孤求败的经历,也不禁为之神往。
“你口中的剑法,便是这独孤前辈的剑法?”岳灵珊问道。
赵秋道:“正是,那独孤求败创有独孤九剑剑诀。”
岳灵珊又道:“你以我为人质,和这独孤九剑有何关系?”
赵秋道:“今世之中,尚有二人知这剑诀,其中一人系华山派剑宗绝世高手风清扬,另一人正是你的大师兄令狐冲。那风清扬剑术当世第一,又是孤身一人,我的剑术及不上他,也寻不着他,所以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