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我行冷哼一声,说道:“嵩山左冷禅?华山岳不群?一个志大才疏,却野心勃勃,另一个则是虚伪小人。你是这二人的弟子,也不见得是什么人物!”
赵秋微微笑道:“任先生说的对,所以本人早已弃此二派,如今一人一剑,独自横行天下。”
任我行又是一声冷哼,说道:“那黑白子的武功,倒也很是可观,你刚才点他穴道,以他的身手,竟避无可避。你的身手,倒也有些不凡了。另外,这梅庄之中,
只是你说你一人一剑,横行天下,又说我的吸星大法算不了什么绝世神功?似乎,这口气也大了一些。”
赵秋冷目如电,说道:“倘若我是真材实料,口气大一些,又有何妨?”
任我行苍凉大笑,说道:“你这人狂妄不羁,倒挺合我的胃口。却不知你今次前来这阴深潮湿的牢狱,却是因何?”
赵秋微微一笑,说道:“吸星大法!”
任我行“哦”了一声,说道:“吸星大法系我身负绝学,为何要给你?”
赵秋从怀中又摸出三个火折子,吹燃后,又仍在牢狱之内,原本囚室忽明忽暗,此刻火光摇曳,已可看得分明。赵秋微微一笑,指了指床上,只见那床系铁板所制,铺有席子,显露的铁板之上,竟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迹,每个字约有铜钱大小,印痕甚深,字迹却颇潦草。
赵秋说道:“你被困十二年,应知出去的机会渺茫,当世擅长吸星大法这门功法的,仅你一人。如此绝学,不刻在此处,以后你又身死,总难免失传。所以,你便将吸星大法的精要,刻在了这铁板之上。当然,在此地十二年,也是百无聊赖,刻刻字也是打发时间的方式……”
任我行说道:“我既在此,又岂会容你取走了这吸星大法?”
赵秋叹了口气,说道:“这吸星大法,源自北宋年间逍遥派的北冥神功与丁春秋的化功大法。那北冥神功以负极引正极,吸人内力,皆因北冥神功的行功路线,与诸派内功相反。这吸星大法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以空洞的方式吸人内力。二者颇有相似,又有不同。”
任我行皱眉道:“此等秘辛,有些连我亦不知,你竟知晓?”
赵秋说道:“别说你这吸星大法,即便是北冥神功,我原本也是不屑一顾的。须知掠夺他人而来的内力,终究不是自己的,哪里有自己苦修得来的用得顺畅,看似吓人唬人,其实在真正的高手眼中,其实不值一提,损人不利己而已。”
任我行大怒道:“大言不惭,那你为何要我这吸星大法。”
赵秋笑道:“这吸星大法虽也不是什么神功妙法,汲取多了别人的内力,因内力互不相属,难免水火不容。呵呵......对此,你岂非是深有体会?十二年前,你武功既高,心机又深,倘若不是你的这门吸星大法出了岔子,那东方不败又怎会夺了你的教主之位?”
任我行心中惊骇,不禁连退数步,直退至墙角,口中大喝道:“你究竟是谁?又怎会知晓此事?”他昔年以吸星大法汲取了不少高手的真气,致体内异种真气过多,即便以他内力之深,亦无法弹压,此事耗去了他的大部分精力,最终被东方不败夺了教主之位。此事原只有他一人知晓,从未向他人透露,不料眼前的这人却如鬼神般通天彻地,竟知晓此事。
赵秋冷笑一声,又道:“不过,吸星大法汲取的不同真气,在体内会互相攻伐。但是同类真气,也许无碍,毕竟同根同源,只会相互融合。我取这功法,便是这个用途。”
任我行苦笑一声,说道:“似乎,你知道的,倒还不少。你要取了我这吸星大法,去汲取与你同修一类功法的人,却不知你修的是哪门子功法?又要去吸何人的真气内力?左冷禅?还是岳不群?”
赵秋道:“我前半生唯唯诺诺,劳劳碌碌,几无所得,近年来方才觉醒,可惜年老体衰,身不由己啊!内力不盈,惟有向他人取之。左冷禅、岳不群吗?他们的那点内力,我倒也瞧不上。”
任我行道:“那又是何人?”
赵秋露出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嘿嘿,我要取人的真气内力,那人必是这武功天下第一之人。”
任我行皱眉道:“不知阁下心中的天下武功第一,又是何人?”
赵秋眼中露出戏谑之色,说道:“你以为我说的人是你?当今天下,除我不论,以你的武功,或许可以进入前五。但说到第一,你却是远远不及。”
任我行不由得冷哼一声,这“劳德诺”说他武功非是天下第一,他也无话可说,毕竟这天下的奇人异士本就不少,他心忖自己未必便是天下第一,但要说到他仅仅“或许可以进入前五”,他心里却又极不服气了,当即冷笑道:“依我看,在阁下的心中,阁下的武功倒是天下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