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道人影,赵秋眼尖,已瞧出正是任我行。此时,任我行已剪去了长及腹部的黑发,露出了眉清目秀的容貌,只是,他那惨白的肤色,总予人病态之感。
“这也难怪,他被囚禁在西湖之底十二年,以他的虎狼之心,被囚禁的心内之苦,自是比常人更胜,活不长呢!”赵秋心中暗暗道。
另一道人影,身穿白衣,容貌清癯,颏下疏疏朗朗一丛花白长须,垂在胸前。赵秋心中料想,这人应是向问天。
不多时,那二人接连寻了数个房间,又擒了一个丫鬟,那丫鬟吓得脸色惨白,在其引路之下,终于找到了童百熊。
童百熊身躯微颤,脸上动容,说道:“任......任教主?任兄弟!”
赵秋修有葵花真气,耳力远胜常人,隐隐约约间,却听任我行冷哼一声,说道:“童老,一别十二年,亏你还认得我!”
童百熊叹了口气,说道:“任兄弟,你是我教前任教主,你我本是旧识,我也是你的老下属......”
向问天又道:“童老,昔年东方不败谋取教主之位,得位不正,这事你也从中出了不少力。朱雀堂主反对东方不败任教主,也是被你杀了!”
童百熊又叹了一口气,脸上颇有内疚之色,说道:“凭良心讲,东方教主确有对不住任兄弟的地方,只是时过境迁,时移世易,又何必旧事重提......”
向问天又道:“圣教已在江湖中屹立数百年,东方不败不仅得位不正,还一通乱搞,如今教中的老兄弟,杀的杀,隐退的隐退,黑木崖之上,人人拍须溜马,说着言不由衷的话,一团乌烟瘴气。倘若还不拨乱反正,我教危矣......”
任、向二人,又和童百熊说了半天,不外乎痛陈利害关系。
童百熊说道:“我和东方兄弟是过命的交情,两位不是不知,今日跟我说这些话,那分明是瞧不起童百熊,把我当作了是出卖朋友之人。东方教主近来受小人之惑,的确干了不少错事。但就算他身败名裂,我姓童的也决不会做半件对不起他的事。姓童的不是两位敌手,要杀要剐,便请动手。”
任由任、向二人如何说,童百熊始终不肯降了任我行。
任我行目中生寒,良久后才恢复如常,说道:“童老,本人念及你是教中元老,即便昔年你有对不住我的地方,亦不想为难你。只是,我与东方不败相争之时,希望你不要插手。否则,你一家十余口人......”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原本他的心中已生了杀意,只是这童百熊实是帮中元老,威望甚著,他如今正联络旧部,杀之,恐会寒了旧部的心。
童百熊口中欲言,可是念及家人,终于不再说话。
“童老,你好自为之吧!”
任我行、向问天知劝童百熊反叛无用,便甩了甩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