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要干,就干票大的!”赵秋心中思索道,他把心一横,便向重阳宫正殿的左侧行去。
原本,他寄身全真教,只须隔得数月,吸取一、二人的功力,不显山不露水。再行事小心谨慎,不着痕迹。再待十数年后,兼自己勤修苦练,也必为一代高手。
只是,他曾在笑傲江湖世界,以及鹿鼎记世界之中,登临绝巅。终究,见过高山大海者,如何肯再低声下气,伏低做小。生,便要轰轰烈烈,身随意动;死,当然不能死,我既不愿死,世间又何人敢收?
在重阳宫正殿的左侧,有十数间静室,所居者,全部都是全真教第三代弟子。
大雨倾盆,狂风呼啸,山间夜雨,总是令人神思,又有些惹人惶恐。
赵秋展开步法,趁着风雨交加之掩护,快速向重阳宫正殿的左侧奔去。
道人修道,或在人间,或入山林,须优游自适,守吾身而独居。所以,有时须清静自持。
当然,真正修为高深的道士,无论身在万丈红尘,还是高山大林之中,心中皆是道之所在。
但初入门的小道士,难免为外物所扰,是以,饮食起居,皆需“静”。
所以,这每一间静室,所居的人,并不多。
赵秋借着风雨雷电之声,一一潜入了每一间静室。
刚才,他吸取了六人的内力,经此补充,此时体内的真气,渐渐充盈鼓荡。
这前前后后,共计吸取了十数人的内力,内力至此,已算小成。
他的一身真气内力,已不再孱弱,又身怀独孤九剑、太极剑法等绝世剑术,即便此刻,他与全真七子对垒,即便不言胜,也绝对有了不败之把握。
全真七子中,来得二、三人联手,他或许不敌,但他如果一意逃走,自忖尚可办到。
当然,倘若全真七子俱在,摆开天罡北斗七星剑阵,他也惟有立即逃窜。
终究,他吸了十数个小道士的内力,内力也仅仅小成,远未达到当世一流高手的随心所欲、无往不利的境界。他熟知剧情,自是知晓,仅仅那东邪一人,便足以与全真七子的剑阵相抗,一身内功外功,实是深不可测。
仅凭赵秋的一人一剑,在天罡北斗七星剑阵中,耗也被耗死。
“既然还不够,那就再吸!吸到够了为止!”
赵秋借着风声、雨声、雷声的掩护,进入静室之中,吸取一众人等的内力。
不知不觉间,赵秋又吸了十数人的内力。他吸取这些人的内力之时,极其小心谨慎,既借风雨雷电之势,掩护己身,又施以神行百变、十段锦,甚至金雁功等身法,身形飘忽,诡异难测。
这些全真教的三代弟子,尚在酣睡之时,赵秋便点了这些人的穴道。即便偶有未睡者,赵秋也是身影一闪便至,轻松制住对方。
……
待赵秋以吸星大法,吸取了正殿左侧的十数位三代弟子的内力后,赵秋又复回风雨之中。
“全真七子,久负盛名。天罡北斗七星剑阵,全真教祖师王重阳所创,七子御之,足以与五绝一争长短。我此刻便去破了这其中一子的功力,剑阵便不复存在!”
一念至此,赵秋便前往长真子谭处端的居所。
全真七子中,丘处机武功最高,接下来便是王处一、马钰、刘处玄、郝大通等人,孙不二的武功最差,谭处端倒数第二。
孙不二的居所,与马钰、王处一等人的居所较近,是以,赵秋所不选。
这谭处端喜欢清静,他的居所较为偏僻,与最近的郝大通的居所,也有数百步之遥。
此刻,天仍未亮,大雨依旧不歇。
赵秋的全身衣衫,俱被大雨淋湿,他身形挺拔,已现在谭处端的居所的门外。
他正要提脚踹门时,却听居所之内,传来一道吟诵之声。
“夜雨落花满地,晓风飞絮连天。苦无春恨可萦牵,只数年华暗换……”
赵秋听闻这阙词,心有所感,不禁喃喃复念了一遍:“夜雨落花满地,晓风飞絮连天。苦无春恨可萦牵,只数年华暗换……”
“哐当!”
木门打开,一位面容清癯的中年道士走了出来。
“你究竟是何人?”谭处端问道,他右手长剑,左手拂尘,一股杀气,从冰寒的长剑的剑尖,陡然升出。
“我自天外来,随波逐流去。我究竟是何人,我的姓名,又有何紧要?”赵秋微微一笑,以内力收缩喉咙发声。
忽然,谭处端右手之中的长剑,向前迅捷一刺,直指赵秋的咽喉。
“呵呵!一出剑,便向我的咽喉刺来!毫不留情!”赵秋冷哼一声,身躯一侧,避开来剑。
忽地,他手中的长剑抖动,剑影寒光,一剑化三招,分别指向谭处端的面门、胸口以及咽喉。
“这是本教的一炁化三清剑法,你竟已练到了一刺化三招的境界。本教第三代弟子之中,竟有你这等高手!了不起!了不起!”谭处端不禁赞叹道,心中亦是暗暗一惊。
全真教第一代中,他的恩师王重阳已过世,师叔周伯通不知所踪。第二代弟子,即全真七子,虽人人也能一刺便三招,但各自皆苦修此剑法一、二十载,不过是熟能生巧而已。
至于第三代弟子,年纪皆轻,听闻王处一门下大弟子赵志敬,施展此剑法时,可一刺化两招。
谭处端收回长剑,护住面门、胸口以及咽喉。
只是他这一回剑,便又有了剑招,剑招中的破绽,赵秋一目了然。
赵秋又是连珠数剑,每出一剑,谭处端便后退一步,一边后退,一边将内力灌注在长剑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