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数十位宦官,手持三尺青锋,向大安殿奔来。
武卫军出手阻拦,可这数十位宦官,修练辟邪剑法已久,数十柄快剑同时舞动,却非这数百兵士可以抵挡。
这数十宦官,一旦出剑,武卫军中,便有人或伤或亡。未几,便已杀入了大安殿中。
今夜,仆散揆领精兵镇压,武卫军负责镇守皇城。
皇城广大,须分兵把守,这大安殿,仅仅数百兵士。
没过多久,这数百兵士,便悉数倒在了血泊之中。
汪九公似笑非笑,痴痴地看着完颜洪烈,只是他的右手食指和中指之间,却拈着一根绣微微发亮的细小的绣花针。
只听汪九公说道:“如今,王已非王,贼已非贼!陛下,又何必再诲人不倦!说得越多,以后受的报应越重!”
不多时,殿外又有数百人急匆匆前来,正是完颜康所领的江湖死士。
“康儿!救我!”
完颜洪烈原本绝望的眼中,竟露出了一丝希望。
顷刻之后,完颜康等人已到了殿中,那湿漉漉的雨水,顺着靴子,流到了地上。
电闪雷鸣之中,完颜康一手提刀,一边喝道:“完颜洪烈,你弑父夺位,人神共愤!”
完颜洪烈的那一缕希望,顿时随风消散。
“康儿,我待你不薄,为何你也要逆我?”
完颜洪烈已是老泪纵横,英雄末路之感,涌上了心头。
“待我不薄?”完颜康仰天长笑。
“或许,你忘了许多年前,你在临安府的所作所为了!你害死了我妈妈!”完颜康声嘶力竭地喝道。
完颜洪烈苦笑道:“原来,你一直心怀怨望!或许,你还在记恨朕,为什么不把太子之位,交到你的手上吧!可是,终究,你不是我的......”
这句话,他却不愿再说下去,毕竟,这完颜康也是他一手养大,亲情犹在。
完颜洪烈叹息道:“太祖创业艰难,好不容易才走出了白山黑水,倘若大好河山,自我而断绝。百年之后,九泉之下,实在无颜面见列祖列宗......”
“我已与尹厂主约法三章,待今夜之后,我便是国之储君,监国的储君!”
完颜康横刀步步向前,眼神之凌厉,更胜过手中的刀。
“可惜,我并不想再等,储君终究有个储字......”
...
困心宫。
一道高大的身影,忽然闪出。
摇曳的烛光中,只见这人身着道袍,大约四十多岁,面容清瘦,剑眉星目,神采自与他人不同。
只是,那眉宇之间,却终究有数分邪异。转瞬之后,又显得慈眉善目,庄严慈悲。
那星目之中,时而杂乱无章,时而晶莹圆润,似乎,一身真气内力,已到了极高的境界。
这人,正是丘处机。
“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我锦衣卫南镇抚司!”
十来名番役、爪牙持刀剑来攻,刀是七杀刀法,剑是辟邪剑法。
丘处机眉头一皱,杀机倾泻。
他长喝一声,一身雄厚的真气鼓荡,直把宽大的道袍撑胀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