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秋来到那间石屋大门前时,“吱呀”一声,那间大门打开。
一个雄伟、五官犹如刀削的中年男子,从门中走了出来。
这中年人,脸色淡然,却又有一股不怒自威之势。
显然,这人的一生,掌控着一定的权柄。
赵秋微微笑道:“小子杨虚彦,见过解堡主!”
他的神色从容淡定,纵使此刻见了解晖,他也无惧无畏。轮回千年所修来的道行,岂会怕了眼前这人。
“你就是杨虚彦?我听探子说,合兴隆商号,多了一位少年英雄,就连安隆都愿放权给他!
今夜一见,果然是一位少年英雄!”
顿了顿后,解晖又道:“不知你今夜前来,伤亡我解家弟子,究竟意欲何为?”
赵秋负手一笑,露出醉人的笑容。
“意欲何为?呵呵……”
赵秋的神情中,颇有玩味之色。
“大隋将亡,乱世将至。可惜啊,我大隋的万里河山,就要葬送在这位伪炀帝的手里!”
解晖眉头一皱,说道:“你姓杨,原来,你竟然是皇子皇孙!”
赵秋道:“修运河,征高句丽,大隋看着强盛,可内忧外患,早已深入了骨髓。败亡,不过就是这数年间的事情!
那时,蜀地三大势力,独尊堡、川帮、巴盟,将鼎足而立,为首者,自是你解家的独尊堡!
那时,蜀地的大权,还在解堡主的手中。”
一时间,解晖沉默不语。
赵秋又道:“倘若真有那一天,不知解堡主,偏向何方?”
解晖略微镇静后,说道:“大隋强盛,决计不会几年而亡!”
但转念一想,自杨广即帝位,好大喜功,多次远征域外,又穷奢极欲,广建宫室别院,四出巡辛,滥征苛税,弄得人民苦不堪言,乃至盗贼四起,各地豪雄,纷纷揭竿起来,自立为王,隋室已无复开国时的盛况。
此刻,蜀地虽然宁静,却也暗流涌动,他是蜀地大豪,又怎会不知?
以他的智慧,又身在红尘之中,自是受到蒙蔽,看不清未来。
料想纵使盛世不再,但也不会很快而亡。
赵秋嘿嘿一笑,说道:“我说,如果有那么一天!”
解晖摇了摇头,说道:“即便有那么一天,但蜀地贫弱,决计不能以此地去争天下!惟有联合了川帮和巴盟,静待明主!”
赵秋“啧啧”笑道:“明主?或许,在外人看来,独尊堡必支持岭南宋家!可是,我却不这么认为!”
“哦?”解晖的眼中,竟有些出乎意料。
赵秋道:“宋家偏居一隅,纵使以宋缺之能,要想以南统北,也有不少难处!但是,倘若有你之助,也并非不可能!
可惜,你年轻之时,遇到了梵清惠,从此心心念念。如果她派人前来,那宋缺又算不得什么了!
梵清惠的想法,你应该很清楚,她所坚持的事,和宋缺心中的坚持,决然不同!”
赵秋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直线。
“我今天前来的目的,现在,堡主应该一清二楚了吧!”
解晖的眼睛,也有了杀气,显然,他的心事,已被赵秋看穿。
解晖说道:“你的意思,究竟是何?”
赵秋道:“呵呵……我又能有什么意思!等待明主,不如自己做一个明主!”
“我天莲宗要一统蜀地,独尊堡却是最大的阻碍!所以,我今天来的目的,便是要取了堡主的性命!
更何况,解家纵横蜀地许多年。虽然,善事做了不少,坏事,也不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