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新隋兵之前连战连捷,楚兵已吓破了胆。
在城头一角,有一身穿龙袍的中年男子,身躯凛凛,相貌堂堂。
一双深邃的眼睛之中,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似有神威。
可是,即便他身穿龙袍,也仅仅枭雄之姿。
这人,便是林士宏。
林士宏的心中,也一阵忧虑。
“圣上,此地凶险,箭矢不长眼睛,还请回宫……”
一位文官躬身来劝。
“胡说,敌人来袭,已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步。你竟然让朕深居寒宫?你让这城上的众将士心中如何想?你这贼子,意欲何为啊?”
林士宏连战连败的怨气,终于发泄在了这一位的文臣的身上。
“来人,拉下去,斩了!”
话音一落,便有数名武装到牙齿的亲兵快速奔了过来,将那位文臣擒了拉下。
林士宏瞧了瞧城下,叹道:“宋缺与隋朝一向不对付,虽接受镇南公封号,但从未上朝。因为杨家的人,血脉并非纯正的汉家血脉!
再经杨广这一折腾,天下十室九空,料想他对这位杨虚彦,也并没有什么好感!
宋缺博通古今衰变,本是中土最高瞻远瞩的军事战略大家,应知唇亡齿寒的道理!倘若我楚国亡了,他岭南宋家,将再无宁日!”
原来,早前,林士宏已派出了使者前往岭南。
林士宏投靠宋缺,尚可做个安乐公,倘若投降杨虚彦,这就很难说了。
毕竟,杨虚彦是大隋正嗣,他是反贼,并且是称帝的反贼。
阴葵派的祝玉妍等人,早前前往面见杨虚彦,对方竟拒绝了他所提的条件。
所以,他宁愿向宋缺称臣。
城下,安隆命人安营扎寨。
连绵不绝的一片片的营寨,竖了起来。
十七八万大军,仅仅围了东西北三面,独留南面。
当然,安隆虽放开了南面,却早已部署了无数斥候,探听动静。
同时,也早已部署了二万骑兵,防备楚军从南门出城偷袭。
当然,如果楚兵弃城而逃,这二万骑兵便肩负追击之责。
放一方城门出来,这便是给了城中的人希望,逃生的希望。
如果围城水泄不通,那城中的人,惟有死战而已。
这计策,虽由安隆指挥,却是赵秋所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