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听不见?
为什么听不见?
盛初茫然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热气上涌,半响才说:“我……我也不爱说话。”
“嗯,那就好。”
总之盛初一开始是没听出,这句“那就好”的意思,后来他才知道,这就是个陷阱。
白燃就像是打开了罐头的小猫,一时间不知道从哪儿开始。
事实上确实格外的寸步难行。
盛初指尖发麻,这种麻散布到了全身,四肢像是被抽空了血液似得,变得瘫软无力。
即使有了一定的思想准备,仍旧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被惊吓得连忙推拒,有些慌不择路地抓住了对方的长发。
“好像……不可以……!”
白燃抬起头来,看到盛初正在咬自己的唇,他立刻把手伸到他的齿间,探了进去,防止他咬到舌头。
嫣红和小麦色,颜色的强烈对比有一种冲击感。
盛初忽然就重新产生那种感觉,初次与白燃见面,弱小生物本能对猛兽的那种恐惧感。
与白燃相处了这么久,渐渐地不是那样怕他,也能够顺利的交流,这种感觉已经完全被弱化。
但此刻却重新燃起,那种巨大的压迫感让他忍不住往后缩,后颈上激起一大片鸡皮疙瘩。
猛兽藏着獠牙,收着利爪,等待猎物送入嘴边。
他张开嘴说,跳进来。
猎物已然洗干净准备好下锅。
等待猎物发现时,为时已晚,已完全失了力气,失了自我。
盛初慌乱,刚刚佯装出来的从容与淡然都早被抛开,大脑嗡嗡作响。甚至直到一段时间的空白后,他才终于回过神来。
白燃伸出手来,把盛初的散在额前的碎发往后拨弄,露出他的脸庞,捧住了他的脸颊,不断地温柔的、轻缓的轻啄,安抚着他。
目光停留在他的脸颊上,薄薄一层皮肤上沁着汗、泛着红,眼角还有些湿淋淋。
软软的。
又好亲,又好抱,
就像他自己说的,他练习舞蹈,基本功扎实,身体柔韧度达到了猫科动物的水准。
可以很轻易地做到一些普通人类做不到的动作。
盛初闭着眼,脑子里什么都没有想,湿润的感觉从耳边到下巴,到眼睑到鼻尖,最后到了唇。
白燃垂眼去看他。
无论是鼻尖、唇、睫毛、眼睑、还是藏在黑发里的耳朵,都那样娟秀、诱人。
一遍又一遍。
开始是轻啄,然后成了令人发麻的深吻。
高热的呼吸打在他的耳边,他的呼吸亦打与对方交错。
盛初扬起自己细白的脖颈,点缀点点粉红色泽。
本来就拥得极紧,此刻变得更加的贴合,手指陷进皮肤,或许会在之后留下印子。
喜欢的人就在自己的掌心,跑不掉,挣不脱。
这种掌控欲带给大猫太过于强烈的舒适感,金色的眸子暗流涌动,类似于猫薄荷的那种感觉涌了上来,从大脑窜到全身,脊背绷紧。
他克制自己的力量,因此肌肉上的青筋暴起,样子格外的邪戾。
“白燃……?”
“白燃!”
“白燃啊!”
听不见。
……
不知何时,外头的雪势越来越大,打在窗户上噼啪作响,森林的风忽然就猛烈起来,打在窗户上,哐哐作响,风中枯木疯狂乱舞,在磨砂质感的窗叶上。
暖黄色的壁灯下,纯白的床单变的皱巴巴,仿佛大雨过境,将雨水打在上面,浸湿。
白燃的大手轻轻地在盛初身上轻拍,帮他顺气安抚他。
盛初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感到疲倦和深深的困意。
好久没有这样的想要睡去。
他失神着,盯着天花板,天花板的场景从卧室变成了浴室。
浴室的灯光还是被调得很暗,白燃害怕盛初感到不好意思,他大拇指按了几泵的沐浴乳,慢慢地给盛初打上,再用洗澡球搓出泡沫来。
在泡沫之间,清晰可见后颈上有一排齿痕鲜明得印在上面。
虽然灯光很暗,但是大猫的视线几乎把没个细节都尽收眼底。
从指尖到脚后跟都是粉色的,白燃都喜欢。
盛初回过神来,立刻察觉了什么,转身有些惊慌地抓住白燃的指尖。
“帮你清洗。”
盛初缓了缓,自己稳好身体扶好边沿。
睫毛晃动,频率随着随着清洗的动作一晃一晃的。
浴室热气淼淼,沾了泡沫的水面有了遮挡视线的作用,这让他松了一口气。
然后白燃又挤了一些洗发露给盛初洗头发,盛初指尖垂落白燃的发丝,回过头来,声音脱口才知道已经有些暗哑。
“我也帮你。”
氤氲水汽中,盛初抬起头来,用黑色湿哒的眸子盯着自己,白燃很没有骨气地咽了咽口水,酥麻感从脊背窜了上来,
“好。”
他把沐浴露和洗发露都拿来了。
盛初低头看两瓶洗浴用品,这是要他都帮着洗吗?
白燃看着盛初的白白手心挤了一些乳白色的沐浴乳。
“我要用多一点。”
盛初又多挤了两泵,这两下几乎用尽了他手腕的力量。
腕颈间有一圈淡淡的红痕迹吗,白燃目光停在上面,忍不住又心头滚烫起来。
白燃坐到盛初前面,不需要盛初挪位置,他自己把需要凃的位置挨个展示出来。
这样,只需要盛初抬抬手就能给他凃沐浴露。
毕竟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忽然,樱粉色地指尖像是被烫了似得往回缩。
白燃眸子紧盯盛初的脸,他脖子间的青筋凸了出来,但他说:“没事,你不用管。”
盛初紧抿唇,什么都没说。
虎眸紧盯,看到他细腻的耳垂悄然发红。
本来还要洗头发,但是盛初胳膊酸疼,抬不起来,在白燃冲洗身体的时,昏昏欲睡,白燃便自己用了三分钟自己快速洗搓,然后把盛初用浴巾打包出去。
从浴室出来,就能感觉到卧室有一种奇怪的味道,他将盛初放在沙发上,换掉了床单才把他放到被窝里。
他像是恶龙守护自己的财宝一样,伸展出长长的虎尾圈住财宝。
“有哪里不舒服吗?”
盛初气息似乎都要熄灭般,半响,才很微弱地摇头。
“没有……”
他的声音像是叹息一般,轻得几乎快听不见。
大猫侧过脸来剐蹭盛初的侧脸,指尖轻柔地刮过唇间,唇缝间可以看到盛初洁白的贝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