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消失了。
不是因为碎裂崩飞,甚至都不是碎裂得太过细小,化成了灰尘,而是直接碎裂后就归于了虚无!
前两种变化许一都能理解,因为草纸承受不住真符“衣”的力量,碎了裂了都很正常,或者真符“衣”的力量太大,草纸承受力又太小,崩碎成末末也说得过去,但直接归于虚无,不提深刻的道理,仅是那幅画面就让他大受震撼!
不过,这时候他紧接着想到的是,从存在变为虚有,这种力量层级肯定很高,那么,他能不能把它用在对敌当中呢?
他先看向桌子刚才放纸的位置,表面看并没有什么变化,拿旁边另外一支笔小心触碰了一下,也和周围一样……
难道是他想太多了?
如果是他想太多的话,那么刚才草纸化为虚无,就有可能是真符与草纸本身的性质相抵触造成的。
这个解释其实更能让他接受,毕竟像是酸碱中和、互相抵消的现象,平时也能见到,而由力量造成的物品化为虚无,他在两个世界都没有看到过。
又仔细观察了一番,确定确实没有变化后,他就注意重新放回到了灵笔和草纸上。
既然真符“衣”和草纸会产生冲突,他完全可以拿剩下的三枚真符进行尝试,可惜的是,他手头上没有草纸了……
他相信姜家应该有一定的存货的,但是,按照他和姜庆的约定,他拿走姜家的传家之宝,每年是要给姜家一定数量的草纸的,现在宝物拿走了,再向他们家要草纸,他感觉多少有些不合适……
而且,对他来说,对灵笔和草纸的配合试验,目前来说并不是特别急着要弄出结果来,完全可以在以后慢慢的尝试。
现在它们的配合试验没办法进行不下去了,但正好可以验证另外的事,那就是换成其它材料,是否可以让木盒顺利产出草纸。
如果可行的话,换成更好的材料,比如,灵草,是不是能够产生更高品质的草纸?
想到这里,他跟夏颖说了一声,就又悄悄出了门。
等他走后,夏颖习惯性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在擦拭到刚才放草纸的地方时,感到轻微的不平,仿佛油漆没有刷匀似的,但不是她们自己的东西,她也没有放在心上。
……
“父亲!父亲!”
汤匡昏得快,醒得也快。
他清醒过来后,满脑子都是空空的盛放灵笔的袖袋,根本顾不得管汤渔,马上又翻出来检查。
结果自然是空无一物。
因为还没来得及移动位置,他又赶紧检查起了身边,包括汤渔身上,自然都不是没有。
平日里他一直将灵笔带在身上,按道理不会放到其它地方,但他和汤渔身上都没有,明知道不会放在别处,他还是冲到了书桌旁、床边以及可能不可能的地方,都去翻找了起来。
汤渔从未见到他像今天这样,心中也有所猜测,但又觉得不可能,就耐心的等他停下来,颓然的在一边乱物中坐下,就问道:“父亲,您到底在找什么?”
汤匡茫然的道:“没了,消失了……”
刚才翻找的过程中,过了那股劲头,他自然能记起来,灵笔他一直带在身上,不可能放到别的地方,而且,更重要的是,他对灵笔的感应消失了。
这一切,无不在告诉他一个现实,灵笔确实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的脸上就不由自主的挤出一个难看至极的表情。
汤渔也是头脑一懵,尽管意识到汤匡说的什么事,但还是不敢相信的问道:“什么……没了?”
“灵笔,我们汤家的至宝,没了……”
汤匡嘴唇哆嗦着说道。
想到他们费尽心机,为了寻找到和灵笔搭配的宝物,都不惜设计要灭掉姜家,好保证一定能得到姜家的宝物,但现在姜家的宝物还没看到影子,自家的灵笔却不翼而飞了,这一刻,两人都深刻的懂得了什么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对汤渔来说,刚才汤匡再次讲述了灵笔对汤家的重要性,此时他尤其不能接受灵笔不见了的结果,他忍不住问道:“你会不会把它放在了另外的衣服里?”
汤匡眼神亮了一下又很快暗淡了下去,他的衣服这两天根本没有换过,而即便换了,他也不可能忘记把灵笔带过来。
汤渔虽然知道灵笔的宝贵,但因为一直是汤匡把灵笔带在身上,老实说,感触不是太深,确定灵笔丢失后,他就开始转向了如何解决问题上面:“父亲,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把它找回来——您对灵笔还有感应吗?”
汤匡努力平复心情,但他所谓对灵笔的感应,可能更多的是熟悉,如果在附近或许还能有一些,现在自然是毛都没有。
要找回灵笔,最好知道是如何丢的,接下来,两人就开始分析灵笔是怎么没的,分析来分析去,最终的结果是整个汤家从昨天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异常,要是出问题,也应该在最近一个时辰内。
问题是,这段时间,除了汤渔,没有任何人进这间房间。
那么,能够在他们眼皮底下偷走灵笔的,就只能是修士了。
但问题是,平日里,为了保住这支灵笔,他们从未向除汤家嫡系以外的人透露过它的消息,怎么会有修士知道灵笔存在的?
何况,汤家也出过阴魂境的修士,知道修士隔空取物也是有过程的,在这个过程中,只要移动灵笔,他不该毫无察觉的,而且,汤渔也在,他感觉不到,汤渔还看不到吗?
总之,他们想不出灵笔是怎么丢的,但能确定它确实丢了。
只是,不知道灵笔是如何丢的,没有目标,他们要想把它找回来,难度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汤渔没有头绪,想不出该往哪里使劲,就问道:“这个……该如何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