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听不懂我们说的话吗?”
前方,盗宝团还在用言语刺激着吉丽安娜,似乎对方纠结的样子让他感到很愉悦。
白启云看向加沙的侧颜,这个之前一直嘻嘻哈哈的家伙现在的表情竟然异常的认真。
“我...”
吉丽安娜知道,自家的女儿不可能永远呆在蒙德城里,她也知道面前的人有多么的腐烂透顶,这群家伙要是真的想对她的女儿下手的话哪怕在城外蹲上个一年都是很有可能的。
修女暗自咬着牙齿,却又不敢多说半句,只得嗫嚅了几下。
她是很在意女儿的安危不错,但让她对骑士团下手却又是不可能的。
一时间,她陷入了两难。
“那群人还真是一群烂人啊,看起来我以后见到盗宝团的时候是甩不掉先入为主的观念了。”
就几次照面,白启云见到的盗宝团的人都不怎么样,大多数都是违法犯罪团体。
他顺势瞄了一眼身后的几人,打算伺机而动。
“那群人太坏了,必须要给他们个教训才行。”
“啊,你说得对。”
可回应派蒙的并不是她身边的荧,而是一直紧紧盯着身前的加沙。
在派蒙那大大的眼睛的注视下,女骑士动了。
比一旁白启云发动纯水武装的速度还要快,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女骑士悍然出手。
一团火焰从她的身前燃起,缠绕在了她的双拳上,化作一对火焰拳套。
加沙的右脚重重地踏在地面上,直接将脚下的地面踩碎。
“哈!”
整个人化作一道燃烧的流星,直勾勾地冲向了前方的盗宝团。
“萨拉曼达的铁拳!”
加沙的右拳直接击中了一个盗宝团的小腹,即便她收了些力也直接把对方整个人打吐了血,昏迷了过去。
其余的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加沙的铁拳就把他们几个一一撂倒。
与之前见过的所有神之眼持有者都不同,白启云还是第一次见到神之眼持有人以双拳作为主武器战斗的。
比起拿些拿着兵器的人,加沙的动作显然要灵活自如的多。
毕竟说是如指臂使,但也不同于自己对真正的双手来的掌控力高。
“就这样,连热身运动都算不上嘛。”
数秒的交手后,周围的盗宝团都躺在了地面上,不知死活。
看到刚才还在威胁自己的人这么快就躺成了一片,吉丽安娜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做何表情好。
面前之人她自然是认得,西风骑士团的加沙小姐,由于其身份和实力都颇为不俗,很容易就被人们给记住。
但比起劫后余生的雀跃,她现在更害怕刚才盗宝团们所说的东西有没有被面前之人给听到。
“那个...加沙小姐?”
修女那畏畏缩缩的声音唤回了还沉浸在刚刚交手余韵中的加沙。
女骑士扬了扬额头之上的刘海,偏过头来。
“啊?吉丽安娜修女,这群家伙已经不行了,我们还是赶紧把他们送回教会治疗比较好,要不然会出事的。”
没有让吉丽安娜在说话,加沙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从一旁的粗状的树木上随意地折断了不少的枝条把几人捆了起来。
“喂,你们几个过来帮下忙。”
闻言,吉丽安娜心下一惊。
难不成周围还有人听见了她的过去?
只见草丛中窸窸窣窣地走出来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人她还恰巧认得。
“芭芭拉牧师!”
迎着吉丽安娜惊讶的目光,芭芭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赶到了昏迷的盗宝团身旁为几人做起了临时的应急处理。
见到这么多人从草丛中走了出来,吉丽安娜面如死灰。
这岂不是说明了她的过去已经完全暴露了吗。
不过几人脸上都没有显露出什么异色,就跟往日里见到修女的表情一致。
待到巡逻的西风骑士赶到的时候,芭芭拉手上的工作也差不多完成了。
因为要避免芭芭拉引起骚动,几人特意走了人员稀少的侧门进入城内。
“今天多谢二位了。”
在广场的风神像下,祈礼牧师对着白启云跟荧轻轻地行了一个贵族的礼节,随后就像是只灵活的兔子一样反身进入了教会。
一边的加沙忙着把犯人移交到骑士团,先行一步。
吉丽安娜修女则是心如乱麻,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躲到了一边不见人影。
广场上又剩下了白启云四人组,互相张望。
“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烦恼呢。”
说这话的派蒙反倒是在场的几人中烦恼最少的,哦,除了嫣朵拉。
“确实,不过烦恼的类型不同,解决的办法自然也不一样。”
对于这一点,白启云深有体会,他看向了还沉浸在风花节气氛之中的蒙德城居民们,叹了口气。
“芭芭拉和加沙小姐的烦恼是富有之人的烦恼,她们本可以不去想这些,然后凭借着自己高人一等的身份而获得一个轻松的生活。”
身份地位高的人他见过,被烦恼所困的人他也见过。
无一例外,这群人都是有所追求才会衍生出烦恼,而当追求与身份相冲突的时候,大部分人往往会忽视掉他们的追求,从而谋取一个更舒心的生活。
但也有少部分人会向着自己的追求继续发起冲击,但又会被能力所困。
而这时,就像是来自上天的赏赐一样,恰恰会有外力来帮助他们。
这份外力,最普遍的就是所谓的神之眼了。
所以他常常在想,莫非神之眼是上天赐给在逆境中前行的人的礼物?
白启云摸着怀中那颗失去了色彩的神之眼,沉吟了片刻。
“但吉丽安娜修女的烦恼正好与那两人相反,对她来说,那两个人思考的东西太过奢侈,是她连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她连守住自己现在的东西就已经竭尽全力了,又怎会去奢望那些不属于她的东西。。”
或许是那位修女离开时黯然神伤的样子触动了少年心底里的某根心弦,白启云脸上漫上了一阵的唏嘘。
“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