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王二蛋和孟老二就是这样被活活累趴下。
不然两人也不至于一躺一坐在城边山头上大喘气。
这对血气充盈无比的武尊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但妖物们做到了。
靠着大量的妖王围攻,它们成功地将两名强力武尊耗得筋疲力尽。
越充盈的血气可以维持越久的消耗,同时也会需要更漫长的时间来补充。
这就像一辆家用汽车,从油枪塞进去到灌满拔出,也就片刻工夫。
而一艘巨轮加油,起码需要几个小时。
除非改进能源补充的方式,比如甚么核动力,否则越大的船就越难补充。
这也是强者不愿消耗太多实力在杂鱼们身上的原因之一。
哪怕这种消耗不大,但或许与旗鼓相当的对手之间就差这么一点点呢?
相比之下,用实力更低的手下去消耗对方就成为了普遍选择。
妖诡更是特别喜欢这样干。
若非实力差距过大,很难起到消耗作用,它们早就把游诡白诡这种渣渣全扔进大武来的。
差点被耗空的王二蛋和孟老二口中扯着淡,实际上却一直关注着战场。
随着两人“被”请出了战场,蓝湾城一方的人们正在快速陷入劣势中。
两名强力武尊能快速击杀皮糙肉厚的妖王,对战场的支撑力度,远不是几十名武宗能比拟的。
没了他们顶住疯狂的妖物,武宗们不想被缠住围殴到死,就只能不断后撤。
王二蛋见状,感受了下体内才恢复一点,还不到三成的血气,咬牙起身:“不能再等了,再等下我们真的要被它们围殴弄死。”
孟老二也苦笑着点头,爬起身来。
战场就是这样。
他俩顶住,几十名武宗就能配合发挥强大的杀伤力,打得妖物损失惨重。
可一旦武宗们被清理掉,妖物就能毫无顾忌地纠缠他们。
孤单的狮子也顶不住一群鬣狗的围攻,别说无穷无尽的鬣狗了。
就在两人准备升空时,福地中突然打开了一个通道口。
他们一怔,旋即看见其中带头飞出一个极其熟悉的声音,不由得同时呼喊出声:“卧槽,孟老大你特娘的怎么才来!”
“大哥!你苟日的终于摸来了。”
当先从秘境通道出口飞出的孟老大听见了两人的“问候”,没好气地扔了个白眼:“接下来就交给我们了。你们这两个软脚虾,还是快点嗑药吧。”
随着话语声,孟老大抡起手中铁木质地的战器巨斧,一击就将冲来的两头妖王砍成了四段。
比起孟老二的紫竹长刀,他这把铁木巨斧无疑是为妖物“量身定制”。
能顶住孟老二几刀的妖王身躯,在这沉重的巨斧面前一下都顶不住。
而随着孟老大的首杀,他身后的通道口中不断涌出碧海城的援军。
其中武尊就高达五人,加上“被掏空”的王二蛋和孟老二,蓝湾城的守军就拥有了八名武尊,而且全是晋升数年的强力武尊。
靠着皮糙肉厚和数量优势的妖物们,立刻遭到了惨烈的大屠杀。
还是那个道理,消耗战的前提是能拖住对方。
但当碧海城援军抵达后,妖物一方在高端力量上完全陷入了劣势。
两头也受创不轻的妖皇压根没上来拦截,直接掉头就跑。
让它们以受创之躯对付满状态的六名武尊,那不叫勇敢,而是送死。
对方很可能在短时间内形成这边一对一,另一边一对五,瞬间秒杀掉它们之一。
然后就是六打一,弄死剩下的那个。
武尊们只要不傻,就会这样干死它们。
此时不跑,等下就真的跑不掉了。
一场持续数日的厮杀就这样进入了垃圾时间。
结束是不可能结束的。
几名武尊没有追击,而是盯着战场。
妖皇跑两个没那么重要,因为
比起诡物的尸骸,这些妖物尸骸体积更大,用处也更多,很多人正等着将它们炮制处理后大快朵颐呢。
再把妖物血核交易给仙山,宝药也能补充会一大批。
从实际收益上来说,两头妖皇远比不上被它们扔下的这数千妖物。
武尊们守在战场上,顺便击杀掉难缠的妖王,接下来就可以等着大赚一笔。
之前鏖战数日的收获,还不如最后这追杀扫尾的一哆嗦,他们绝不能错过。
差不多半个时辰,一切终于尘埃落定。
该杀的都杀掉了,没杀掉的也跑远了。
海边的石滩坡地,海水里和湖水里,到处都是忙忙碌碌的人们。
他们满脸疲惫,却又带着无比的兴奋,拖着一具具妖物尸骸朝运送的板车而去。
虽然蓝湾城和碧海城的联合守军伤亡也不轻,但妖物们更惨。
比起被妖物覆灭蓝湾城,将里面的人吞食一空,如今就是最好的情况。
当然,大多数人并不清楚,这就是碧海城的计划。
不是为了削弱蓝湾城的实力,而是让自己一方尽快适应战争。
否则他们不会派出大批援兵前来蓝湾城。
以后的蓝湾城必然成为一处人类与妖物不断厮杀的战场。
因为它在最南边且靠海,是妖物必须攻下的所在。
如果放任它存在,那想朝西南推进,攻击碧海城控制的大片区域就很难实现。
因为去少了只会送肉上门,去多了就得随时提防被蓝湾城和碧海城前后夹击。
妖物不是诡物,它们绝大多数都无法潜入地面逃跑。
一旦在陆地上被包围,实力又不足以突围,等待它们的就是一场歼灭战。
当然,若它们能用重兵围攻蓝湾城,再派出更多兵力朝碧海城区域进攻,就不会有被包围歼灭的风险。
但那前提是它们的实力超过碧海、蓝湾两城数倍。
真有这种实力,那主动权自然在它们手上,怎么打都行,两城如何应对都没太大区别了。
就目前战果而言,双方的实力差距显然没大到这种程度,蓝湾城在这第一战中还有大批斩获。
这让人们对未来抱有期望,而不是沮丧惶恐,如此便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