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睡觉。
然后,他觉的,许苍苍出现的那个节骨眼儿,有些可疑。
所以。
他特意盯上了那个说书地先生。
也就是陆行舟。
原本,这一路过来,他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的。
就是一个普通的说书的家伙。
各方面都不像是王爷。
但就在刚刚那一瞬间,他看到了一个小乞丐,走过去,和他交谈了两句。
这说书的,明显惊讶了一瞬。
然后,把小乞丐接下来的话给打断了。
小乞丐离开的时候,这神态,这眼神儿,都不太对劲。
“去查一下那个小乞丐的底细。”
卢德仁隐约猜到了什么,他眼睛微微的眯着,瞧了瞧马车的车窗。
哗啦!
那个坐在城墙根打盹儿的马夫,噌的一下子站了起来。
然后认真的点了点头。
他把食指和拇指放在了嘴唇儿下,然后用力一吹。
那静止的一匹马,猛地抬起了头。
马夫上了马车。
马鞭轻轻摇晃了一下,这黑色马车就朝着城内的方向行驶而去。
很快。
消失在了那茫茫的拥挤人群里面。
……
陆行舟离开了汉中城。
开始朝着沧江口的方向出发。
这一路去沧江口,不需要经过广元城。
只需要一直沿着北蜀道,一直往南行,大概四百里之后。
便是能够到达沧江镇。
也就是沧江口
那里是所有想从沧江口渡河的人汇聚的地方。
誉王的随从,那些黑衣卫,昨日傍晚的时候已经出发了。
而且他们都是骑马而行。
冯谦益也将带着人,今天下午从汉中城出发,前往沧江口。
骑马而行的话。
大概需要一日的时间。
若是步行,就得需要数日了。
陆行舟不可能耽搁那么长的时间,毕竟夜长梦多。
而且,他反正到了沧江口之后,是要换一个身份的,不能再用这说书人的身份了。
所以。
出了这汉中城以后。
他便把说书人的这一套衣服全部都换掉了。
换成了一个行走江湖的刀客。
他手里是一把玄机阁冯谦益给他留下的弯刀。
这些衣服,还有刀。
都是冯谦益命人在路途之中暗中留下的。
而且还留了记号。
陆行舟能够很方便就找到。
这刀,手臂一般长。
刀柄是黑色的,上面雕刻着一些鱼鳞状的东西。
刀刃弯曲。
像是月牙一样,而且不像普通的刀那般粗狂,霸道。
他这柄刀反而是有些细长。
给人一种诡异的感觉。
这刀名叫鳞月刀。
陆行舟原本修炼的也是刀法,袖里刀。
也是走的轻盈诡辣的路子。
所以,这把鳞月刀在手里也并没有多少的不适感觉。
稍微适应了一下。
已经是看起来和真正的江湖刀客没有什么区别了!
此时此刻的他。
一身青衣。
将那瘦削的身子包裹起来。
头发依旧有些乱糟糟的,像是很长时间没有打理一般。
脸上的易容人皮叶换了一层。
现在是一个有些麻子的中年汉子。
习惯性的将鳞月刀放在咯吱窝的位置,用左臂夹着。
右手时常放在刀柄附近。
准备随时出刀。
完全适应了这个身份以后,陆行舟在路上劫持了一匹马,便是快马加鞭的赶往了沧江口。
……
同一时刻。
卢家老宅。
从城南门口回到家没有多久,卢德仁就派鹰去调查那个小乞丐的底细。
现在,他已经彻底查明。
小乞丐就是光明教的许苍苍。
他猜的没错。
再联想到之前发生的那些事情,卢德仁彻底想明白了。
那个说书的,就是誉王真身。
他一直隐藏在天上居,做了一个说书的先生。
而自己的鹰去调查的时候,他又是故意将许苍苍给放出来。
然后,吸引了鹰的注意力。
他一个普通的说书人,就躲过了那些鹰的调查。
一招完美的瞒天过海。
厉害至极。
“王爷啊,您还真是聪明啊!”
卢德仁靠在椅子上,对面是一片殷红似火的火烧云,还有那逐渐落下的霞光。
他翘着二郎腿儿。
手里,翻看着的正是关于许苍苍,玄机阁等等的消息。
他已经看过了完整的一遍
自言自语的声音落下。
卢德仁猛地将这些消息的卷宗都是给合拢了起来。
然后,随手朝着远处扔了出去。
咻!咻!咻!
一道道的劲气从他的指尖迸射而出,然后落在了那些随着风飞舞的卷宗纸页之上。
砰!
所有的纸页都是没有任何的抵抗之力,直接炸裂成了虚无。
那些纸页化作的灰尘。
慢慢飘落。
卢德仁眯着眼睛。
眼前似乎闪烁过了那个说书人的身影。
他仔细地打量了这道存在于脑海之中的身影稍许。
然后,脑子里出现了一些信息。
他起身回到了屋子里。
取出了笔墨纸砚,迅速的写了起来。
“誉王。”
“身材瘦削,高五尺二。”
“下颚有棱角。”
“发长。”
“眼睛狭长,眼角略微上翘。”
“嘴唇儿薄……”
“右手指尖有创伤,指甲不完整,上面呈现着锯齿状。”
“手背上有因为衰老而产生的纹路……”
这些东西,都是卢德仁在说书的身上观察出来的。
而且,是他所确定的。
基本上不会因为易容而改变的。
因为他觉的,誉王走到下一站的时候,应该还会再度易容。
改变身份。
这样才安全。
所以,他才写下的所有的易容不能够改变的细节。
他还是要找到誉王的真身。
以扳回自己损失的那些颜面。
很快。
卢德仁已经将自己所能够发现的所有细节,都给记录在了纸上。
他双手将宣纸举起来,然后慢慢的吹了吹上面的字迹。
将其吹干。
又小心翼翼的折好,放在了信封里面。
“来人。”
“把这封信送去给李因缘。”
“让他按照这封信上的描述,在沧江镇寻找王爷。”
“找到了王爷后,替我向王爷问好!”
一名黑衣的鹰从暗处走了出来,接过了卢德仁手中的信,然后飞快地退了下去。
“王爷!”
“我还不算输啊!”
眼看着鹰彻底消失在了院子里。
卢德仁这脸庞上,露出了一丝得意地笑容。
他这个人。
最讨厌的便是输掉比试。
他不喜欢输。
他喜欢赢!
这一次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