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着一座山,正透过那滚滚的乌云,从这苍穹之上慢慢的压迫了下来。
谷</span>呼伦图和呼伦虎目光紧紧的皱着。
脸上的神色,变的格外的凝重,而甚至还有一丝不可置信的绝望。
东厂的人来了。
他们最讨厌的东厂的人,来了。
而且还是来了这么多的人?
但是为什么?
看这情形,东厂的人很有可能早就知道了他们的存在,也知道了他们的计划。
不然,对方不可能来的这么及时。
也这么精准。
所有一切,都恰好是开始运行的时候。
东厂带着人来到了这里。
这是不仅要灭了他们,还要人赃并获啊。
甚至,对方刚出现。
就已经准确的叫出了他们两个千骑长的姓名!?
这怎么可能?
但是,他们怎么知道的这些计划?
而且还知道的如此详细?
第十祭祀,已经是死了啊。
别的人,也不可能知道这么详细的计划的?!
呼伦图和呼伦虎,彼此对视了一眼,面庞上的神色都是变的有些格外的难看。
还有一种彼此都能够感受到的恐惧。
他们不知道为什么。
但他们可以想象的到。
东厂,既然能够得到这些消息,那么,他们这次计划,肯定是彻底的结束了。
彻底的将会被东厂给瓦解。
他们几十年的努力,都将付诸东流。
而更主要的是,东厂,肯定有奸细,已经渗透到了长生帐的内部。
否则,东厂不可能知道这些消息!
这两件事。
无论是哪一件,对长生帐来说,都是一种无法想象的沉重打击。
他们看到彼此眼中的悲凉。
“有什么想说的吗?”
陈慷手中的梨花枪微微震荡,寒光闪耀,他脸上带着笑容,盯着呼伦图和呼伦虎这两位千骑长,声音里充满了阴森,还有嘲讽。
他进入金吾卫之前,也曾经是在关陇的战场上待过的。
虽然没有真正的和草原人进行过大规模的战争。
但是,却有过小范围的厮杀。
他对草原蛮夷,也是有着从骨子里就与生俱来的仇恨。
所以。
此时此刻。
看着对方这般的惶恐,这般的悲凉,心头的畅快淋漓,也是掩饰不住!
哗啦啦!
哗啦啦!
陈慷说话的时候,那些分布在四面八方的东厂番役们,也都是正慢慢的朝着这些草原骑兵继续迅速逼近过来!
最前方的这些番役,在逼近的时候,抽出的是弯刀,而在他们后方的一些番役,则是抽出了臂弩,更后方的一个小队伍,便是正在迅速的调整火铳。
自从在汉中城的时候,陆行舟将这一队伍的调整整顿之权,都交给了陈慷。
陈慷就开始了筹备。
这半个月的时间。
他将这些个东厂番役,已经是彻底的按照他最初的设想调整了起来。
弯刀,臂弩,还有火铳。
都被他掺杂了进来。
不再是之前的那种只有弯刀和臂弩。
这种冷兵器能够带来的杀伤力毕竟有限,加入了火铳以后,这些人的杀伤力以及威慑力,更是无法形容,陈慷估计,基本上能够提升一倍以上。
当然前提是彼此能够配和好。
弯刀以及臂弩,能够将火铳手保护好。
哗啦啦!
东厂番役的慢慢逼近。
呼伦图和呼伦虎的脸庞上,那种悲凉,也是正慢慢的变成一种死志。
既然已经是落得这个下场了。
那就没有什么可多说的。
最后一刻。
用他们手中的刀锋,来诠释一切!
“草原王庭,从无懦夫!”
“以我等鲜血,祭奠长生天!”
呼伦图和呼伦虎没有回答陈慷的话,而是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用草原上的话,喊了出来。
他们身后的那些骑兵们,也都是慢慢的将手中的刀举了起来。
然后对准了苍穹。
“以我等鲜血,祭奠长生天!”
“以我等鲜血,祭奠长生天!”
“以我等鲜血,祭奠长生天!”
他们齐声呐喊。
那声音虽然不是很大,但是,却也是带着一种疯狂,以及决然。
是那种视死如归的决然。
这些草原骑兵,也都是久经沙场,见惯了生死的人物。
他们虽然对目前的情况有些不敢置信。
但却并不会怕死。
也不会退缩。
更不会慌乱。
他们的使命就是冲阵,然后死去。
虽然不能够真正的死在战场上,有些遗憾,但是,能够死在这里,能够和东厂的人一并厮杀,能够在临死之前,带走一些东厂的人做垫背的。
也是值得的。
也是对得起他们的使命。
希律律!
嘶吼声过后,这骑兵们慢慢的勒紧了缰绳。
然后,那跨下的战马,似乎是感受到了主人的杀意,以及那种悲凉,纷纷的地下了脑袋,喉咙里发出了一阵阵的嘶吼。
剑拔弩张。
“呵。”
陈慷看着这般毅然决然,冷冽凶悍的数十名骑兵,脸上的笑容更加的浓郁。
更多的,其实还是几分兴奋。
这些人表现的越是沉着,冷静,越是凶狠,越是疯狂。
这就说明。
这些骑兵,还有这两名千骑长将领,在草原王庭金帐里面的地位越高。
越是久经沙场的真正悍将,再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
才会越沉稳。
越不慌乱。
那么,这呼伦图和呼伦虎,还有这数十名骑兵,应该算是王庭金帐里面精锐之中的精锐了。
虽然数量不多。
但是,杀之,也是一种十分痛快淋漓的事情。
“那就,请指教!”
陈慷也不想再多说废话,他淡淡的笑了笑,嘴角儿咧开。
露出了一口有些阴森的白牙。
然后,跨下那匹战马直接窜了出去。
梨花如闪电。
白马如龙。
人似虎!
他一马当先,冲向了那呼伦图和呼伦虎。
他要以一敌二。
杀这两名千骑长!
“冲阵!”
“冲阵!”
“冲阵!”
眼看着陈慷呼啸而来,呼伦图和呼伦虎这脸盘上也是迸射出了疯狂和峥嵘,他们大喝一声,用力的一拽战马缰绳,一踹马肚子。
也是策马而来。
他们身后的那些骑兵们,也是目光如炬。
纷纷勒紧了缰绳。
战马长嘶。
呼啸而动。
“火铳手!”
“弓箭手!”
“起!”
双方都开始冲锋的时候,那些东厂的番役们,自然也没有闲着。
一名中年将领,左右手分别举起了令旗。
然后用力的挥舞而下。
砰!砰!砰!
一道道早已经准备好的火铳,爆发出炸响。
刺眼的火光带着杀意,迸射而出。
掠向那些骑兵。
咻!咻!咻!
一道道漆黑的弩箭,也是划破了空气,带着无法形容的嗡鸣之声,朝着那些骑兵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