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我想了一晚上,以后还是接送你上下学,人身安全,由不得你任性。等会儿妈妈开车顺路送你去学校。”
周念扒两口饭,说:“哦。”
妈妈又说:“还有,你的第二次发热期也快到了,今天带你去买药吧。”
周念整个人都僵住了:“还有几天吧?”
妈妈:“那不得先买好吗?”
周念捧着碗,问:“妈妈,你帮我买行吗?我把我的oga身份/证明给你。”
妈妈被他逗笑了:“你还不好意思呢?”
周念憋着气,不说话。
爸爸收起报纸,同他说:“一次两次是没关系,但难道你一辈子都要妈妈帮你买药?”
周念说:“我不是要去做腺体摘除手术吗?就那么几年……”
爸爸不疾不徐地说:“几年后的事,几年后再说。到时候你说不定就不是现在的想法了。”
周念心里一个咯噔,他撇了撇嘴:“不会的。我想好了。我不后悔。”
爸爸说:“做手术是下下之策。你现在的问题,我看倒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心理上的。你压根没去面对,又怎么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摘了腺体你以后就无法生育了,关乎你的一生,是要三思熟虑的手术,不要总是轻飘飘地挂在嘴边。”
生!生个屁!假如要让他被男人那啥,还生小孩,他情愿去死!周念杀气腾腾地想。
妈妈闻言,沉思片刻,也说:“我觉得,你爸爸说得对,念念,你自己去买药,知道吗?”
周念真想说“不知道”,跟以前一样骄纵地赖皮着,赖到妈妈生气但无奈地给他收拾残局。
他低头看着碗里剩下的几颗饭粒,用筷子捡着一颗一颗地吃完了,说:“知道了,我今天自己去买回来。”
oga身份证明是一张巴掌大的卡片,大小尺寸跟其他银行卡什么的没区别,内嵌数据芯片,到时候一扫就会有他的信息。
半个月前,他从政府abo办事处那里申领到,一直放在家里,压在书桌抽屉的最nbsp;政府保护个人隐私,在日常生活中,其实并不要求每个公民必须对外公示他的第二性别。
但现在,他必须去买药。
就得带上这张让他难以启齿的oga身份/证明。
周念把这张卡放在钱包内格里,揣上去学校了。
下午。
又是体育课。
跟以往一样,周念和几个男同学一起打球。
他脱掉口袋里装着钱包的外套,突然走向沈峤青,直接把外套带进沈峤青的怀里,说:“能帮我看一下衣服吗?”
沈峤青接过衣服:“好。”
周念回到同学之中,有人揶揄说:“你这是在欺负人吗?他可是个alpha哦,你也欺负啊?”
周念无所谓地说:“我用的是问句,我是在请求他。”
周念说完。
其他人也装模作样、嬉皮笑脸地去跟沈峤青说话,让他买个水、跑个腿,或是也看一下衣服。
周念越过人群,短促地给了他一个眼神。
沈峤青便和别人说:“不行。”
他们纳闷地说:“怎么?你还只听周念的话。”
沈峤青说:“因为,周念以前经常帮我,所以我也帮他。”
下课。
周念主动请缨收拾器材,放回器材室,沈峤青默不作声地跟上来。
这是他们长期以来的默契。
体育器材室还跟以前一样,没有变化,但周念却觉得不太自在,他想到自己曾在这里跟沈峤青偷偷接吻。
沈峤青很知情知趣地问:“是有什么事要我去办吗?”
周念先问:“这几天晚上你没跟踪我吧?”
沈峤青说:“没有。”
周念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儿,还是不太相信。
然后收回目光,在从窗户看了眼门外,确定没有人之后,周念取出口袋里的钱包,打开,把内格里夹着的oga身份证明抽出,递给沈峤青。
周念直截了当、不容拒绝地说:“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帮我去买oga抑制药剂,晚上放学以后老地方碰头,把药给我。”
沈峤青没马上接过去。
停顿了两三秒。
只是这既短暂的时候就让周念忍不住想发火,他想,难道沈峤青不听他的话了吗?不是才说了什么肉麻兮兮的“我是你的”吗?沈峤青从他的手指间拿走卡片,指尖略微触碰了下。
沈峤青看上去沉默而阴沉,好像在酝酿什么。
周念不免心生戒备。
周念皱起眉,问:“你这算什么表情?是不想帮我办事吗?你觉得去店里买oga抑制药不好意思?”
“没有。买药是小事,但是……”沈峤青抬眸,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问,“我、我能要点奖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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