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妈妈也帮他向学校请了病假。
给他先吃药。
再让他去洗澡,浴缸兑好了水,还是药浴。
周念感觉自己仿佛退化成小婴儿,什么都不用他干,他躺着被照顾就行。
一通照顾下来,虽然还是累、发低烧,但身体感觉舒服多了,心里更舒服。
妈妈说:“你这不对,上次发热没对上预测分化日期,这次又提前几天,会不会身体有什么问题?妈妈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安心。”
周念说:“也没差几天吧,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做检查挺贵的,一套激素检查坐下来,小一千块呢。”
妈妈不高兴地说:“你妈我差那点钱吗?要你给我省钱了?”
周念歪在车后座上。
他看着前面这两个alpha,隐隐约约能闻到他们身上的信息素气味——alpha和oga不一样。
oga基本只在发热期范围内散发信息素,而alpha无论何时一直会散发出信息素,平时比较淡,而易感期会浓许多。
在宽敞通风的地方还好。
进了这个密闭的车辆之后,周念愈发清楚地分辨出两个alpha的信息素气味。
还是各有不同的。
他现在闻过三个alpha的信息素味道,非要他形容,他想不到合适的词。
大致是,沈峤青的信息素甜一点,大哥的更醇厚,妈妈的则有点刺刺的。
到医院做检查。
医生问他最近有没有受什么特别的刺激。
周念一下子想到了沈峤青——他轻咬了一下沈峤青的腺体,近距离闻到了沈峤青的信息素。
当时就觉得有一瞬间头晕了一晕来着。
但周念说:“没有。”
医生给他开了一些调节内分泌的药物,让他等发热期过去了再吃,又说,周念现在信息素很不稳定,即使服用了抑制药物,也不建议去学校。
周念正好当放假。
头晕的程度大概是站起来就想躺下,但躺下了又睡不着,看书写题目就犯困,但是打游戏他还可以坚持。
打腻了,他就翻一下哥哥送的oga书,里面有一段是这样写的:
【当oga在情绪不稳定的情况下,受到alpha易感期信息素的强烈刺激,可能会产生应激性发/情。】
沈峤青是在易感期吗?
周念想。
对了,他的分化报告上差不多也是这个时间了。
周念掏出手机,想了又想。
他知道沈峤青的手机号码,没存在通讯录上,但背了下来,只是几乎没有拨通过。
他们互相之间不发短信消息,偶尔有几次通话,都是周念主动打电话给沈峤青,是他规定了不准沈峤青打电话给自己。
但凡他分化成一个alpha或是beta,他现在大概都在安慰沈峤青了。
这时。
周念听见楼下有响起门铃的声音。
妈妈给他打来电话:“念念,你同学来找你。”
沈峤青吗?周念立马从床上爬了起来,问:“谁啊?”
妈妈说:“罗鑫。”
周念又躺了回去:“哦。”
妈妈说:“他来给你送笔记跟作业,你现在觉得身体还好吗?要见他吗?”
周念犹豫了下,说:“……不见。”罗鑫是个alpha,也不安全。
妈妈说:“那我跟他说你的病会传染。”
周念站在窗户边上,拉开窗帘露一条缝,看着罗鑫从正大门离开。妈妈把一小摞笔记本跟习题册、考试卷给他送过来,说:“你要是觉得累的话,不写作业也没事,妈妈帮你跟老师说。”
周念瞬间犯懒了,他觉得自己就是摆烂,过几天期末考试也差不到哪去。
回床上继续打游戏。
又打了几局。
外面第二次响起门铃声。
周念没管。
妈妈第二次给他打电话,用相同台词:“念念,你同学找你。”
周念:“又谁啊?”
妈妈说:“这个同学我也不认识。他说他叫聂巍,好像有点眼熟。”
“他来干什么?……”周念嘀咕,说,“他不是我同班同学,隔壁班的。让他进来吧,他是个beta,没事,我单独跟他说说话。”
周念见到聂巍的时候,聂巍在长辈面前可有礼貌了,一口一个“阿姨好”,一点也没有平时在学校里的桀骜不驯。
然后他妈妈一走,聂巍的脸迅速冷了下来,问:“你怎么最近总生病啊?”
周念:“我生病我还能自己控制啊?你无事不登三宝殿,干什么来的?”
聂巍从书包里取出了又一摞书本考卷,还全是写过的,周念草草看了一眼,满分的数学试卷的几道大题上还写了比较详细的解题思路。
周念看看考卷,再看看聂巍,欲言又止:“……你不会在给我下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