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山前警备局的风格倒是和我丰兆县有点像。”白小石若有所思说道。
蓝玉解释道:“各地地方警备局的建造工作一般,都是由各地郡府主持,在道宫的道人的协助下完成修建,而山前县和丰兆县同属天南郡府,警备局建筑风格相似也属正常。”
白小石点了点头,又道:“说起来当初许宏就是被这山前县警备局的人坑了过来,才受了重伤的……我记得这山前警备局局长好像叫武……武什么来着?”
“武达。”蓝玉道。
警备局门前,两个镇守的探员听着眼前两个人站在门口,说着自家局长的坏话,心里很不是滋味,一想到自家尊敬的局长受到如此诋毁,就忍不住想要冲上去,再给他们爆上几个猛料——
嗯,特别是关于武达在大月提倡一夫一妻的情况下,竟然还娶了四个姨太太,并且挪用公款,拿他们的工资买药补肾这件事。
这时,从警备局当中走出来的武达听到白小石的谈话,脸色顿时一僵,然后马上换上一副谄笑嘴脸,走上前来。
入眼就是两个年轻人并排站着,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
武达的目光在白小石身上稍作停留,就直接扫过,落在了蓝玉身上,眼睛顿时一亮。
左边这个穿蓝衣服的气质不凡,肯定就是白小石了,听说他的任命是从上京城直接下发的,肯定是从上京城来的大家公子,妥妥的关系户,有这等气质也是正常。
至于他旁边那个,看上还挺好看的,不过没那种气质,应当是跟班。
武达做出判断。
白小石正准备上前和武达接洽,毕竟这山前县算是武达的地盘,总不好不给面子。
谁知他步子还没迈出去,就见武达瞬间变脸,哭嚎扑向蓝玉:“哎呀!白局长啊!你可算来了!我们山前县要有祸事发生了,你可一定要救救我们,救救百姓啊!”
白小石:“?”
蓝玉不着痕迹,稍稍侧身,避开了武达的肥狗扑食,笑道:“武局长认错人了,我旁边这位才是白局长。”
嗯?!!
武达脸色一僵,转头看向白小石,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幽深的眸子当中似乎潜藏着不可为常人所见的恐怖之物,于是谄笑两声。
白小石不咸不淡说道:“武局长眼光很高明嘛。”
“失误!失误!白局长莫怪,莫怪!”武达擦了擦脑袋上的冷汗,忙把之前和蓝玉说的话与白小石说了一边,请两人进入警备局。
局长室中。
武达特意让人上了好茶招待。
到这时,他也算是搞清楚了白小石和蓝玉的身份。
“白局长,不知您此次前来山前县,可是有什么要事?”武达很是卑微问道。
白小石端起茶水,浅尝戛止。心想:这武达所说的好茶也是劣等货色,远比不上蓝玉送来的。
“确实,我此次来山前确实是一点事情,不过武局长无需担心,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需要武局长配合一下罢了。”
白小石心想,只要冥府遗迹现世的时候,不搞出什么大动静来,应该是没什么大事。
“白局长放心!我们一定配合,一定配合!”武达连连保证。
白小石脸上浮现出一丝怪异,问道:“倒是武局长之前所说的山前县的祸事?”
他听许宏说过对于武达这个人的评价——铁废物一个!
听说这货的警备局局长还是因为他妹妹嫁给了郡府警备局局长,靠着关系,才给运作出来的。
不过,这么多年来,除了之前蝗道人的事情,也算的上是安稳,怎么他一来就有什么祸事了?
“真的是祸事!天大的祸事!”武达生怕白小石不信,连忙说道:“是鼠灾啊!”
“……?”白小石转头看了看小黑,嘴角微抽,该不会?
“白局长,您怎么了?”武达看到白小石反应不对,心里咯噔了一下,心想这小子该不会是想要跑路了吧。
“哦,没什么,武局长你继续说,这鼠灾又是怎么回事?”
武达叹了口气道:“前些我们的探员在山林之中发现了诸多妖鼠的痕迹,根据我们的客卿王道长判断,这是鼠灾的前兆,而且鼠灾背后很可能有化形的大妖操控!”
白小石忍不住又看了小黑一眼。果然……
小黑百无聊赖望着窗外,压根没理他。
妖鼠虽然已经尽量隐藏的踪迹,不过因为数量太多的关系,被人所察觉也是难免的,但是……那位道人能推断出这么多,也算是了不得了……
白小石有些好奇:“那不知这位道长所在何处?”
武达苦笑:“不瞒您说,王道长昨晚,卷铺盖跑了……”
………………
山前县县城,荒废城区。
此地位于山前县城中东南角落,穿过几条街道,附近的民居逐渐稀少,到最后只剩下看上去已经荒废了数百年的无人居所。
按理说像这样的所在,乃是乞丐或是野猫、野狗喜欢的地方,虽然残破但好歹可以遮风挡雨。
但诡异的是,这里除了肆意生长的野草灌木之外,似乎再没有别的生灵,而那些野草也泛着一种异样的灰白之色。
再往前,便是一道横跨极长幅度的高墙连接远处的城墙,将一块数百平方面积土地圈起。
高墙之前,杂草堆中,一块残碑屹立。
上面用大月文字写着“封禁,禁入”类似的字样。
旁边有一行小字,描述了高墙当中所封禁之物,乃是连警备局都无法解决的邪异,好在危害性不高,只要不太过接近,便无太大风险。
而这高墙,是用特殊手段修建出来的封禁,与守城大阵勾连,既是封锁邪物力量扩散,也是避免有人误入。
只是,原本在岁月侵蚀之下,已经满是沧桑的高墙,不知何时,竟然被人用似乎是丹砂的颜料,在上面画了一个不大不小,刚好能够容纳一人进入的门户。
而门户之前,有脚印一直从外,延伸至此。
就像是有人一路从外走到此地,然后在高墙上画了一个门,然后进入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