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其雄也静静地看着夏其英,三个人沉默了好一会儿,夏其雄才道:“所以,英二哥你也觉得,我们同时闭关,应该是父亲做了些什么,送了我们一场机缘。”
夏其英哼了一声:“谁和你‘我们’啊!你们是你们!我是我!”
夏其武这时开口:“怪你自己。”
夏其英瞪着眼:“又怪我了?”
夏其武说了一句就不吭声了。
夏其雄嗤声一笑:“得了吧,英二哥,大家都是兄弟,有什么抹不开面子的?平时里确实就是你对父亲最不敬,和父亲不亲近。所以,有什么好事,故意不给你,敲打你一下,也是正常的吧。”
“对亲儿子他会敲打吗?还不就是偏心……”
夏其武的目光让夏其英闭了嘴。
他还想说些什么,终究没说出口,腮帮子鼓了鼓,最后重重地吐出一口浊气,转身就这么跳进小湖里。
大家都知道他水性好,夏其雄也只是摇摇头,去捡起那只雉鸡,吹掉上面的灰尘,架在火上继续烤。
“我想清楚了,”尽管知道夏其武不会回答,夏其雄还是自言自语,“等父亲回来,我也不急着凝罡练煞。修行,还是要一步一个脚印。我准备花几年时间,再好好打磨一下自己,让功力更加精纯。”
“应该的。”夏其武说了这三个字,又紧紧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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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其英游到岸边,攀上岸后,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依然心绪难平。
这时一个雌雄莫辨的声音忽然传来:“你就这点出息了么?”
夏其英低头一看,只见水面下出现一张蒙着面巾的脸,涟漪泛开,那张脸也变得模糊。
夏其英愤愤地说:“那我还能怎样?这样下去,那些兄弟姐妹都要把我远远甩在后面了。夏三爷……夏老三更是深不可测,他有这么神奇的手段,让人一下子就功力大进,他自己肯定更厉害。我还能怎么样呢!报仇的事,根本就不可能!”
水面下的脸被面巾遮住,也看不清其眼神。只有嘲讽的声音传来:“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一只丧家犬。”
“那你呢!”夏其英激烈地反击,“你还不是躲躲闪闪,不敢见人!你敢用真面目来见我么!”
“还不到时候。”
“哼。”
那人没有生气:“其实你不用担心,你那些兄弟姐妹里……有人会帮你的。”
夏其英大讶,“谁?”
“还不到该你知道的时候。”
夏其英道:“是不是文老大?”
那人笑了:“对夏三爷最忠心的就是他了。”
“那是阿雄?还是小武?我记得阿芷有一阵子对三爷也很不满。”
“别问了,到你需要帮助的时候,那人自然会出现。”
“哼,故弄玄虚!”夏其英很是不满。
那人道:“这是必要的谨慎。夏三爷比你想的更加神通广大,我也必须重新评估他。你确定,那三人同时闭关,是夏三爷的手段?”
“除了这个之外,我想不出别的解释。”
“也对,”那人似是自言自语,“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选项看上去再怎么难以置信,也一定就是正确答案。”
“这话颇有道理。”
“这是夏三爷写在笔记本上的一句话。”
夏其英心生警惕:“你能偷看到夏三爷的笔记本?”
那人轻笑:“多新鲜呢,我要是连这都做不到,还谈何帮你扳倒他。”
“你不是为了帮我,是你自己想扳倒他,我也只是你的棋子而已。”夏其英语气冷漠。
那人叹息道:“真不知夏三爷有何魔力,养育出的这些子女,各个都如此出色。”
夏其英自嘲地笑道:“不包括我,我只是败犬罢了。”
“不用自卑,你如果放在外面,也是世上一等一的人杰了。封侯拜相,对你来说,也只若等闲。”
“只不过你平时所见,是夏三爷,是你那些兄弟姐妹,是血杀段宏,这些本就是世上最顶尖的一批人。和他们做比较,你有所差距并不意外。”那人语气温和地宽慰道。
“谢了啊,我感到非常、非常的安慰。”夏其英咬牙切齿地说。
对于自视甚高、又处在中二年龄的夏其英而言,说他虽然是世界上一等一的人才、但比兄弟姐妹们差劲,简直还不如说他是个一无所长的废物。
“闲话时间结束。听清楚,我要你做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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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语贞从风衿的院子出来,心事重重地返回自己的小院。
走了几步才想起,她前些日子已经搬到风衿旁边了,为了就近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