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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学海离开日月斋的五楼之后,并没有从正门离开,而是从后门出去了。
在走出日月斋之后,魏学海缓步走在街道上,仿佛是在闲逛一般。
穿过三条巷子,两条街之后,魏学海来到了一个非常不起眼的巷子里。
这条巷子住户不多,所有的门窗都紧闭着,巷子里一个人都没有,魏学海径直走到其中一间房门前。
这是很常见的木头柴门,柴门上贴着掉色严重的两张门画,魏学海左右看了看,没有发现异常之后,他抬起头,在房门上开始敲击。
“咚,咚咚,咚咚咚。”
魏学海敲得十分有节奏,似乎是在对暗号。
在敲完第一遍之后,大概过了一分钟,大门依旧没有打开,里面也没有丝毫的动静响起,于是,魏学海又敲了一遍。
等到魏学海敲了三遍之后,柴门突然打开,只开了半扇门,一个大约四十多岁,满脸皱纹,打扮的好像普通商贩模样的男人露出了一张脸。
男人打开门之后,并没有让魏学海进来的意思,而是看着魏学海。
魏学海也没有感到意外,从怀里掏出一块不良人的令牌,递到男人的眼前。
男人只看了一眼,也没有说话,只是侧身让开了道路,魏学海也顺势走了进去,在魏学海进去之后,柴门再次关上。
“他
们在里面等你。”
男人说了一句之后,就转身离开,眨眼间,就消失不见了。
柴门后面是一间小院子,在院子后面是一间房子,魏学海径直朝房子走去。
推开门,魏学海就看到房间内坐着三个人,乌校尉、虺忠义,还有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男人。
进入房间之后,魏学海没有急着开口,而是转身把门关上之后,他背靠着房门,看着眼前的三个人,缓缓地说道:“传秦大人之令,乌炆修,虺忠义继续留在东海城。”
乌炆修和虺忠义点点头,对此没有感到意外,他们来到东海城本来就是奉秦将之命行事的。
魏学海说完这个之后,看向男人,继续说道:“唐良,你跟我一起去南夷。”
这个三十多岁,长得十分秀气的男人,正是唐门人人得而诛之的叛徒唐良,别看他看起来好像三十出头的样子,其实,他已经四十二岁了,而且还是大宗师实力,在之前追击断龙阁等人的时候,他亲手杀死了南夷大唐黑龙台的郗涞,重创了慧荣和尚,顺便还宰了断龙阁两个小宗师。
“为什么是我去南夷?”唐良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的问道。
“这是秦大人的意思。”魏学海淡淡的说道。
“我要留在东海城。”唐良沉声说道。
“理由。”魏学海言简意赅的问道。
“唐友山的女儿还在东海城。”
“你暂时不能动她。”魏学海淡淡的说道。
听到魏学海这么说,唐良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魏学海,一字一顿的问道:“为什么?”
“这是不良帅的意思。”
“你确定?”唐良继续逼问道。
对于唐良的过激反应,魏学海无动于衷,他只是耸了耸肩,不急不缓道:“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不良帅。”
闻听此言,唐良不在说话了,他只是冷冷的看着魏学海,那双好看狭长的眸子,此刻却露出冰冷的寒光,了解唐良的人都知道,这是他想要杀人的节奏。
然而,魏学海却仿佛没有看到一般,继续说道:“跟我走,去南夷。”
“做什么?”唐良问道。
“挑战唐友山。”
“他想让我死?”唐良看着魏学海问道。
“不,他想让你活着。”
魏学海说完这句话,不再看向唐良,直接转身,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去不去随你,不过,我好心提醒你,如果你违抗不良人的命令,后果你是知道的,乌炆修、虺忠义,那小子就交给你们了。”
魏学海就这么走了,没有丝毫的停留,似乎他并不担心唐良的决定,或者说,唐良离不离开东海城,对于他而言,不重要。
唐良没有起身,而是脸色阴沉的看着门口,眼睛眯成了一道缝,他现在很愤怒,非常的愤怒,可是,不管他多么的愤怒,也只能忍着。
乌炆修和虺忠义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脸色不善的唐良,虺忠义张了张嘴巴,欲言又止,他刚想说些什么,却被乌炆修拉着离开了。
房间内只剩下唐良一个人了,他脸色阴晴不定的变化了数次之后,还是站起身,一声不吭的走出了房间,选择服从命令。
看起来,唐良似乎有选择,其实,不良人从来都没有选择,除非你是秦将这样的人,或者你成为了不良帅,就算是秦将他们,在面对不良帅的命令的时候,也不敢违抗。
不良脊烂,缉事番役,厉鬼勾魂,无常索命,不良人出,百鬼退避。
听起来,不良人很威风,而他们确实很威风,是人人避之不及的存在,可是,只要加入了不良人,他们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们了,或者说,当不良人盯上一个人的时候,从那一刻开始,他的命就已经不属于他了。
唐良是唐门最大的叛徒,也是唐门最大的耻辱,每一个唐门弟子都想击杀这个叛徒,可是,每一个去追杀唐良的人,最后都死了,比如前不久在东海城,唐青竹的师兄,就是发现了唐良,想要杀死他,结果,他死了,不但他死了,唐门这些年在东海城布置的所有人手,无论大小,全都被唐良给铲除了,除了唐青竹。
对于唐门弟子来说,是耻辱,也是大山的唐良,他们想要杀死他,却无能为力,可是,对于不良人的某些人来说,想要杀死唐良,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任何敢违背不良将,或者不良帅命令的人,他们只有一个下场,那就是死,而且还是最痛苦的死去。
从不良人诞生开始,已经有无数人用自己的生命和鲜血,验证了这个铁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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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一凡在离开日月斋之后,对于后面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在回去的路上,许一凡格外的沉默,他并没有因为跟日月斋达成了合作,而感到高兴,恰恰相反,他反而十分的警惕胡三儿,警惕日月斋,甚至是无比忌惮日月斋。
这一次跟胡三儿见面,许一凡明显感觉到,胡三儿或者说日月斋对于他的事情,知道的十分的清楚,这可不是什么好的信号,
日月斋这次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帮助自己起家,看起来彼此是互利互惠的,可是,许一凡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的。
日月斋缺钱吗?
想多了,这个世界上什么最赚钱?当然是情报了!
日月斋依靠情报,在中原屹立不倒,他们怎么可能缺钱,东海城号称天下第一城,三巨头非常的有钱,然而,他们再有钱,跟日月斋比起来,还是略显一筹,能够跟日月斋相提并论的,也只有正通银号了,其次就是包袱斋了。
这一次,许一凡跟日月斋的合作,对于许一凡本人来说,不知道是好事儿还是坏事儿,尤其是想到是日月斋主动找上他的时候,许一凡就感到很郁闷,很警惕,很忌惮。
他从来不相信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就算有,馅饼也是会砸死人的。
明知道日月斋找上他,将来会有麻烦,而且肯定是大麻烦,那许一凡为什么还要答应呢?
理由很简单,他已经没有选择了,如果说之前他还有的选择,还有时间去慢慢筹划的话,那么,在翁浩淼要见他之后,他就没有时间了,也没有选择了,这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想到这个,许一凡就一阵的郁闷和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