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与孔老夫子、庄老夫子他们,本就是各司其职。
底层的争斗,他没麻烦过孔老夫子和庄老夫子他们。
倒是孔老夫子和庄老夫子他们时常兜不住,令高层的力量落到了他身上。
陈风接过密信,见密信未封装信封,便知道信里的内容是他能看的,当下便翻起密信,定睛快速浏览。
还未看完,他的眉头就拧成了一团,眉宇之间杀机暴涨:“大王,末将请命、清除逆贼!”
他捏掌高声道。
陈胜微微摇头道:“此事我已有周全安排,你特战局加大对京畿之地的监查力度即是。”
此事若是一个杀字儿就能解决的,哪还需得着特战局动手,直接一道王令按下去,稷下学宫那数百道家高士,今日就得统统人头落地!
但问题是,此事不能一刀切的蛮干。
据陈胜所知,当前道家与他印象中的道门,还未分家。
道家乃是一种哲学思想。
而是道门是宗教。
道家中人过半都是道士,这没错。
但毕竟还有一半,只是单纯的学士……
例如庄老夫子的思想,就深受道家思想影响。
难到将庄老夫子也视之为道门道士吗?
陈胜分不清,也懒得去分。
索性,便将压力给到道家内部,让他们自己去争斗,让他们自己来给他陈胜交代!
反正,他一日不点头,道家便不能再在大汉疆域之内传播。
着急的不是他。
陈风看了一眼陈胜,暗地里咬了咬牙,低声道:“大王武功盖世、无人能敌,些许藏头露尾的宵小之辈,自然伤不了大王一根寒毛,怕就怕,这些疯子奈何不了大王,偷偷向少君下黑手,少君有孕在身,可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陈胜皱起了眉头沉吟了片刻,偏过头道:“来人,取纯钧剑来!”
屋外当班的谒者应了一声。
不多时,便有谒者手捧檀木剑匣入内。
陈胜指了指纯钧剑,对陈风道:“你代持纯钧剑监察京畿之地,三公九卿之下,皆有先斩后奏之权!”
他自跻身修意境之后,剑器于他便成了摆设,有也可、无也可。
且纵使要佩剑使剑,除夕夜长宁宫大宴上,特战局献给他的那口威道之剑太阿,也更符合的剑道。
于是乎,纯钧这柄陪伴了他三年之久的尊贵无双之剑,就渐渐就成了备胎,许久都不曾出鞘……
陈风双手接过纯钧剑,躬身领命。
陈胜淡笑道:“宫闱有禁令,我就不留你吃饭了,回去忙吧。”
陈风哭笑不得的点了点头,而后贼眉鼠眼的左右瞅了瞅,小声道:“大兄,咱那大侄子还有多久诞生啊?算日子,也近了吧?”
陈胜没好气儿的翻了个白眼:“你咋知道是侄儿?就不能是侄女?”
陈风笃定的说道:“婶娘们都说了,嫂嫂那胎位,肯定是大侄儿!”
陈胜“嘁”了一声:“是女儿才好,女儿多乖巧,要是生个儿子像我这么不省心,那可就毁了!”
陈风纳闷的瞅着他:“像你有什么不好?有了侄儿,朝中的大人们也不会再老是明里暗里的撺掇四伯给你纳妾了啊……”
陈胜懒得搭理他:“滚犊子,自个儿油汤都还没吹冷,还有心情搁我这儿吹稀饭,得空我就找二伯唠唠去,当爹的苦决不能我一人儿吃!”
陈风本能的缩了缩脖子,但紧接着就又支棱起来了,自豪的道:“这事儿你可奈何不了咱,咱都娶了三房妻妾了,你二伯又能拿咱怎么地?”
陈胜脸都黑了:“你还有脸得瑟?要不你娶了那么多房妻妾刺激你四伯,他会没事儿就来我这儿装模作样的哭天抹泪儿?”
陈风面色一僵,抱着剑匣倒退着往外走:“末将告退,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完,撒丫子就跑。
陈胜从窗外目送这厮出宫去,面色一点点的阴沉下来,低声喃喃自语道:“最好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
……
洛邑,艳阳高照。
原春秋宫故址中心,不知何时已经耸立起一座十三丈的白塔。
白塔周围,大批身穿裸露一条臂膀的鹅黄胡服的西方教胡人僧侣,穿梭其中。
白塔之下,一名黝黑如炭、肥胖似猪的肥痴僧侣结跏趺坐,一手拨动一串骷髅念珠,闭目低声念诵着经文。
一群满身泥垢的胡人僧侣步履匆匆的行至白塔之下,奉上一颗筋肉还未腐烂殆尽的狰狞颅骨:“顶礼上师,弟子等人顺利取回周慎王之颅骨,请求上师镇至佛塔之下!”
肥痴僧侣停止波动念珠,睁开双眼看了一眼面前的狰狞颅骨,伸出五指粗大如擀面杖的大手,将其取在手心之中,口中念念有词、周身华光大作。
华光之中,颅骨之上残余的腐烂筋肉如同淤泥般片片凋落,暗红得发黑的狰狞颅骨竟渐渐转白,其上弥漫的凶厉、狰狞气息,竟也如同滚开的热汤一般沸腾不止。
足足半个时辰之后,肥痴僧侣才满头大汗的停止了念诵。
而他掌心之中的颅骨,一半雪白如玉、一半仍暗红似血,一半隐放暗淡华光,一半仍凶厉似恶鬼。
“冥顽不灵!”
肥痴僧侣见状,某种闪过一丝凶意,双手抓着颅骨一使力,直接将其头盖骨从颅骨上掀了下来。
他将头盖骨收入大袖之中,颅骨交给面前的僧侣:“送入塔中,永镇塔下!”
僧侣接过,叩首道:“谨遵法旨!”
礼毕之后,僧侣起身,捧着颅骨躬身进入白塔之中。
肥痴僧侣闭起双目,再次低声念诵经文。
适时,一名眉清目秀、男人女相的胡人僧侣躬身行至肥痴僧侣面前,叩首道:“顶礼上师,道门传信,黄石老人失手,魔王驱逐吾教之仆从军,已进入司州境内。”
肥痴僧侣再次睁开双目,某种凶光暴涨,做忿怒状:“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之辈!”
胡人僧侣叩首,不敢答话。
肥痴僧侣看了他一眼,恶声恶气道:“吾且问你,世人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该当如何?”
胡人僧侣答曰:“打他、杀他、斩肢、去首、剥皮、抽筋、剔骨,镇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肥痴僧侣合上双眼,满意的道:“孺子可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