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只有先王殡天,八百诸侯才可送奴隶来朝歌陪葬!如今八百诸侯齐贺朝歌,他姜恒楚如此做,就是没安好心!”
“我听说大王已经数月未曾近过中宫,这姜恒楚难道是想趁机为女儿撑腰?”
……
“原来如此,甚好!”
帝辛拂掌大笑,丝毫不怪罪姜恒楚,但是姜恒楚却面露一丝怪异:难道这帝辛真是改了性子不成?
南伯侯鄂崇禹乃是一莽撞大汉,给了姜恒楚,姬昌二人一个眼神后,向前一步与姜恒楚并列而站:
“臣南伯侯鄂崇禹,恭贺大王万福金安!”
鄂崇禹站定之后,当驾官寻造礼节开始报贺:
“南伯侯鄂崇禹,献极品温玉万斤,金丝楠木千根,巧运百灵十只,奴,奴隶两万!”
当驾官结结巴巴报出最后一件礼物,整个朝堂瞬间再次鸦雀无声,不同于东伯侯姜恒楚时的问责,这次瞎子都能看出,这两大伯侯绝对串通好了!
“不错,西伯侯呢,直接念吧。”
帝辛斜坐在王座上,一只手抵着脑袋,说话也有气无力。
“臣西伯侯姬昌,恭贺大王福禄蔓延,万年不绝。”
姬昌是一老者,一头白发,脸色和蔼,此刻缓缓与前二人并列,整个大殿上静的落针可闻。
“西伯侯姬昌,献七香车一架,醒酒毡一匹,灵猴十只,美女十位,奴隶两万!”
“不错,不错,想必孤抽调八方的那些奴隶的家人都来到了朝歌了。孤正愁北海那边杀戮太甚,肥沃的土地都荒了,没想到三位爱卿竟然如此懂我的心思,将枕头送到孤瞌睡的头颅
帝辛艰难起身,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拍了拍殷郊的肩膀:
“如今揽星阁已然完工,十万奴隶无一死亡,这才是我殷商真正的祥瑞!
现在,三大伯侯将我殷商祥瑞们的亲人给送了过来,这岂不是祥瑞绵延之相?
郊儿,你是太子,说说看该怎么赏赐……这些奴隶?”
殷郊一愣,父王怎么像是话中有话的样子?
“启禀父王,孩子认为,应该赐予这些奴隶及其家人洗去奴籍,升为平民。
我殷商成与先祖汤,先祖慧眼识珠,重用本为奴隶的伊尹,这才有了我殷商江山,诸侯共朝之盛世!
如今,祥瑞再次降于平平奴隶之身,岂不是在提示父王应效仿先祖,让我殷商再上一层楼?”
“不妥,不妥。”
帝辛装模作样的摇了摇头:
“若是仅仅只让他们洗去奴籍,那岂不是与奴隶并无半分好处?郊儿啊,你要知道,祥瑞是降临在“奴隶”身上,而不是一群人身上。
而且,如今八百诸侯共贺朝歌,以奴隶为礼,这应该是有更深的含义。”
“大王!大王!臣费仲猜到了!”
帝辛与殷郊父子俩一唱一和,费仲听得正入神,眼看帝辛给了自己眼神,立刻明白了帝辛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费仲啊,你是最懂孤心思的。这奴隶也是人啊,无辜殉葬,真是太残忍了些。”
“大王!三位侯爷的深意费仲猜到了。”
“哦,那你来说说。”
帝辛心中给费仲翘起了大拇指,好奸臣,配合的确实不错。
“大王曾问过朝堂诸公,“奴隶也是人否”,臣犹记当年诸公答复“是”。
而奴隶为人,却如同牲畜一般为人殉葬,此等规矩实乃有干天合,却因是祖宗礼法,至今无人敢舍弃。
如今,三位侯爷拿“殉葬之礼”当做“朝贺之礼”,岂不是在说:大王,奴隶殉葬之礼,应该废止了吗?
臣费仲,赞同三位侯爷的提议,废除奴隶殉葬的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