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妍:“……”
咸宁公主腻哼一声,说道:“上次去倭国,不就是这样?真是,我们汉家宗室的姑娘,都让他祸害一遍了,都到番邦小国去了。”
宋妍那张白腻、无暇的玉颜酡红如醺,柔声说道:“表姐,你也不管管他。”
咸宁公主玉容幽幽,似晦暗不明,柔声说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管得住他?”
丽人说着,拉过宋妍的那只纤纤素手,轻声道:“要不,等妍儿过门儿以后,好好管管他?”
宋妍白璧无瑕的脸蛋儿,微微泛起两团红晕,颤声说道:“我才不这样呢。”
……
……
另一边儿,晋阳长公主这边厢,在李婵月的搀扶下,上了马车,与李婵月一同离了宫苑。
马车车厢之内——
李婵月那张粉腻嘟嘟的脸蛋儿现出两团玫红气晕,凝眸看向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娘亲,这个事儿过去了罢。”
晋阳长公主柔声道:“已经过去了,但以后也难说。”
始终是一根刺,在心底扎着,不定哪一天再重新翻出来。
李婵月玉颊粉腻嘟嘟,声音糯软和萌甜,说道:“娘亲,也不用太过担心了。”
“走吧,不管这些事儿了,回去多陪陪节儿。”晋阳长公主晶莹玉容微微一顿,低声说着。
而后伸手拥过李婵月的香肩,弯弯柳叶细眉之下,那双妩媚流波的美眸之中,现出一丝思念之意。
她方才就担心自家儿子,会被狠心的舅舅……
所幸,有惊无险,这一关总算暂且过去。
晋阳长公主暂且压下心头的思绪,转而看向一旁的李婵月,莹润美眸现出一丝担忧,柔声道:“你近来肚子没有动静?”
李婵月白腻如玉的脸蛋儿红润如霞,柔声道:“没有动静,先生说给我和表姐一块儿,但这么久过去,仍然没有呢。”
总觉得这个时候说这些,总有些怪怪的。
晋阳长公主柔声说道:“你年岁再等一二年倒也好,不过再晚一些也不大好。”
李婵月轻轻应了一声,清丽脸蛋儿两侧渐渐浮上两团玫红气晕,绮丽如霞。
晋阳长公主雍美华艳的脸蛋儿上,渐渐现出恬然笑意,柔声说道:“为娘算是看出来了,这生孩子还是年轻时候好一些,我当初就没少折腾。”
李婵月轻轻应了一声,然后将螓首依偎在晋阳长公主的怀里,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憧憬之色。
她也想有一个孩子。
……
……
却说贾珩一行,领了军令,率领着一众将校,向着神京城外驰骋,经过几天风餐露宿的赶路,渐渐来到华阴县城之前,而出了华阴城,就是潼关城,就可进入河南地界。
贾珩剑眉挑了挑,清眸目光拢聚几许,眺望了一眼天穹晦暗阴沉的天色,问道:“北静王爷,前面是华阴县城,我们歇息一会儿,再行赶路。”
水溶闻听此言,说道:“就依子钰之意。”
也不知为何,他总觉得子钰似乎并不急着派兵驰援朝鲜,反而在隐隐期待着什么。
难道期待朝鲜为女真攻破?然而如倭寇一般,由大汉接管?
水溶目光闪了闪,思量着。
当然,这等藩属之国,并不像大汉的广袤国土那般,军情如火,夤夜驰援。
此刻,华阴知县彭子霖,率领县城中的小吏,将贾珩以及北静王等人迎至县衙,准备了好酒好菜招待。
而就在席间,贾珩随口问及新政在整个华阴的推广情形,毕竟贾珩也属于新政的倡言之人。
彭子霖说道:“去年,华阴已经完成清丈田亩等相关诸事,今年夏粮丰收,多征收了一倍的钱粮。”
贾珩闻言,轻轻点了点头,问道:“彭县令,城中百姓对摊丁入亩之策,又怎么看?”
彭子霖笑了笑,说道:“回卫国公,先前之时,城中百姓对摊丁入亩之策踊跃欢迎,今年,县中新生婴儿数目增加许多。”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此策可大为缓解百姓生儿育女困窘之厄,富人多生孩子,也可平抑贫富,此为万世不易之良法。”
如果想要激励百姓多生孩子,一定得有切切实实的保障手段,不能只停留在纸面和宣传上。
否则,就成了,“你还真生啊”。
北静王水溶那张白净俊朗的面容上,似萦起明净笑意,称赞说道:“这一路而来,摊丁入亩之策,在地方成效斐然,子钰此策,担上一句经天纬地之才。”
贾珩却没有理直气壮接受此番吹捧之言,说道:“这也是上下一心,君明臣贤所致,否则,纵良法不得朝野共施,也难收一二分成效。”
北静王水溶点了点头,道:“子钰说得在理。”
众人说着话,华阴县知县笑了笑,借着两人喝茶的空档,插了一句嘴,说道:“北静王爷,卫国公,县衙准备了接风宴,先行移居厢房,一同用些。”
说话之间,就向厅堂而去。
待用罢饭菜,已是掌灯时分,灯笼在廊檐上随着秋风摇曳不停,周围静谧一片。
贾珩此刻拿起一幅舆图,就着一盏橘黄烛火照看着山川地理,眉头时皱时缓,思忖着应对之策。
自陈汉失去辽东以后,蓟镇与北平已经成为抵挡满清铁骑南下的一道关卡,而女真的防御……其实没有什么防御。
因为,在过往的时光中,满清则属于占据战略优势的一方。
就在贾珩就着舆图,查看地理山川,思索破敌之策时,外间传来熟悉的声音,“子钰在屋里吗?”
贾珩心神不由一诧,抬起头来,转眸看向那垂挂着帘子的厢房,定睛细看,正是北静王水溶。
伴随着北静王水溶的影子,在屏风上由长变短,北静王水溶进入厢房,看向那蟒服少年,笑道:“子钰,这会儿还在看舆图呢?”
贾珩道:“夜中无事,在此思量一下制敌之策。”
北静王水溶好奇问道:“子钰最近可有什么新的计策?”
贾珩放下舆图,轻轻摇了摇头,说道:“女真疆域海岸线上并无多少防备力量。”
所谓漫长的海岸线,不是想要防备就能防备的,满清想要在沿海修建炮台以及堡寨,需要经年之力,并非一日之功。
北静王水溶点了点头,低声道:“先前,军令已经发往江南水师,应该要不了多久,江南水师就能赶赴天津卫。”
自然不可能等到了天津卫以后,再行调拨江南水师,那就太过贻误战机了。
贾珩点了点头,说道:“水师出兵辽东只是一部分,如果战机合适,自蓟镇与山海关出兵,就可拿下盛京。”
北静王水溶剑眉之下,目光微顿几许,低声说道:“子钰,那边关的镇兵可堪重任?”
贾珩道:“如果战机出现,即刻调拨京营兵马。”
北静王水溶点了点头,然后,落座下来,看向那少年,默然不语。
显然方才所言,无非是…废话铺垫,用来暖场之用。
贾珩也没有询问,而是端起茶盅,轻轻抿了一口杯中茶水,此刻灯火如水一般扑打在少年那刚毅、沉静的面容上。
北静王水溶两道剑眉之下,目光幽幽地看向那少年,冷不防说道:“子钰……我那孩子是你的吧?”
贾珩:“……”
这北静王是要与他摊牌了吗?
贾珩皱了皱眉,“啪嗒”一声,迅速放下手中的茶盅,说道:“王爷,莫非是失心疯了,竟出此疯言疯语?”
这种事儿,他但凡只要犹豫一点儿,都是瓜田李下,引人疑窦。
北静王低声说道:“我向来子嗣艰难,几年膝下无子,这几年更是出海征战,而谁知道,王妃这几年竟然有了孩子。”
贾珩冷笑一声,说道:“王爷怕不是忘了,我同样子嗣艰难,府中两房夫人过门儿许久,尚无子嗣。”
贾珩此刻目光淡然、冷峻,倒是让北静王心头打了一个问号?
难道他怀疑错了?
贾珩皱了皱眉,抬眸看向那北静王,说道:“王爷说自己子嗣艰难,但子嗣多少,系属天命,许是上天眷顾,王爷枯木逢春,死灰复燃,也未可知。”
这北静王此言多半是想要诈他,纵然不是诈他,只要没有证据,这种事情打死不能承认。
北静王水溶一时间,默然不语。
原定的对方惊慌失措的反应,而自己趁机要挟……
贾珩默然片刻,说道:“王爷方才之言,我权当没有听见,还请回吧。”
说着,拿起手里的舆图,看向其上的地理山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