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云洞小妖迁居,山中的三位将军和一位统领中,属大将军手下小妖最多,搬迁灵药园,库房之类的活计自然就落在大将军肩上。事务繁重,两位大王又催得紧,手下小妖繁忙的在黄云洞山场和望月王山场之间奔波,大将军则亲自在之前狼王的山场督管。
新降的校尉小妖之流还不敢重用,灵药库房之类的活计不会派给他们,只是搬些普通的大件,不过也是繁忙异常,休息时间甚短。
此时黄云洞大将军的辖区,山脚下一个破旧的石窟洞穴中,一块不起眼的石岩后蜷伏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兽,除了一双淡黄的眼眸偶尔闪烁外,没有任何气味和声音散发出来。至于辖区中的其他小妖洞穴则基本都空着,搬迁幸苦,大多小妖已经把自家家当搬到狼王的山场,晚上便直接在那边休息,第二天再回山场,这样也可以少搬一次,偷个懒。
赤嘴这几天查探,那白猿倒是稀奇,每天晚上搬完之后必然又回山场,自家寻了一个破旧的石窟当作住处。第二天又早早的去搬东西。其他小妖笑过几次,只当作这白猿为了讨新老爷欢喜,卖力气装殷勤,便也没妖管。
此时斑苍潜入石洞中,洞窟外面的林子中又有赤嘴隐藏其中,以防万一,
在石洞中即使打起来,只要不是动静太大,远处其他辖区的妖也不会知道。
石窟中斑苍很耐心的等着,进来时已经将整个石窟查过了,光溜溜的,没什么特别,只有地上铺了些干草,看样子也就是白猿随便的寄居之所。一炷香之后,洞窟外面隐隐显出一个身影,斑苍心中一惊,刚才竟然没有听到一丝声音,迅速平复心境,按照时间的计算,外面的身影应该就是:
白猿!
斑苍并没有立即动手,他对自己的神通还是有信心的,暗中观察着那白猿,斑苍总觉的这白猿肯定有些秘密,而石窟中自己又没找到,那就只能在他身上了。
白猿进洞很谨慎,踏入半步便停了下来,大嘴一张“吼!”一声轻吼,洞中荡漾。黑暗中的斑苍脑中轻轻一麻,瞬间恢复,不过斑苍还是心惊,“幻音术”?这么小心?
斑苍心中本来就加了小心,又自家修行了“幻音法”,远远比“幻音术”深奥。此时没有中招,不过若是寻常小妖,若是在洞中隐藏,此时怕是已经露出踪迹。
那白猿还未进洞,斑苍不敢妄动,白猿停了几息,洞中没有动静,方才缓步进入。
黑暗中的斑苍愈发心惊,咽咽口水,“这也太谨慎了吧,一直感觉自己挺谨慎的,现在一看,小巫见大巫,自己还是不到家,这个看来以后自己也得用上。”将想法止住,斑苍继续看那白猿,心中疑惑又大了几分,白猿在洞中缓缓转了两圈,也不点火,想来是眼睛明亮。在洞中舒展身躯,似是缓解白日劳作疲乏,接下来又是正常的坐在地上,调息妖气,看样子也没什么古怪。
斑苍不信,继续潜伏,那白猿气息运行了两个周天之后,方才开始有异动,站立起来,轻踮脚步,挪到洞窟门口四周观望一番,估摸着周围再无动静,折身回来,将洞中干草扯开,又展手估量几下,确定地方,除开上面的浮土,拿出一块石板,地下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土穴。
“这…这…这是一个妖能干出来的?”黑暗中的斑苍惊奇万分,心中早已经是翻江倒海,这白猿的一系列操作已经颠覆了斑苍在妖族中生活了多少年的见识,大妖接触不多先不说,光说小妖,大大咧咧,粗神经,偷奸耍滑,性子急,即使狡猾的也只是稍微好点而已,怎么说也不可能像这白猿一样,如此谨慎,如此小心,进洞前试探,进洞后又不动神色的回转妖气,一点也不焦躁。
“还是小瞧了呀!”斑苍心中叹了一句,竟然对这白猿有了一丝欣赏。
在斑苍的偷窥下,那白猿从土穴中取出一个三寸长的玉蝉,摩挲一阵,玉蝉的口张开,向手心吐出一枚黄豆般大小的丸药,白猿拿着玉蝉细细端详一阵,轻声喃喃:“我大难不死,虽失了人身,没了修为,但又得了此宝,真是世事难料啊!”嘟囔一句,一口将丸药吞下,不远处的斑苍竟然闻见浓郁的灵气味道。
白猿喝完,砸吧砸吧嘴回味两下,将玉蝉又小心的放入土穴,盖上石板,铺好干草。重新坐在上面,方才大不甘心叹一口气,抱怨道:“也不知道哪两条小长虫怎么回事,慌慌张张着搬家,那边妖多眼杂,害的我每晚还得回来。”
说完轻轻晃晃脑袋,似乎将杂念甩开,全身化作人形,只有一个头颅还是猿猴样貌,打坐盘腿,五心朝天,开始修炼。
“这是快化形了!”斑苍看的心惊,刚才的话也全部听见,此时这白猿又全然不像妖怪修炼,反而好像是记忆中的人族,“这还是白猿吗?”斑苍心中不禁生出疑问。
此时心中疑惑已解,就该动手了,不管这还是不是白猿,自己看见了对方的秘密,而且又还在洞中,夜长梦多,难免是个麻烦,“障眼法”化出狼头,看那白猿运转气息一周,正是关卡虚力,旧力已尽,新力未生时,“啾啾啾”七八道黑影激射而出。
“谁!”白猿瞬间惊醒,周身要动,体内气息一滞,略微顿了一顿,乌刚锥悉数入体。旁边的斑苍早已经扑出,这极大可能不是白猿,之前得的情报并无多大用处,需要趁对方还未出手,速战速决。
白猿动作很快,反应过来,身上迅速涌出白雾,张嘴吐出数道石锥,转身便往洞外冲去。还未跑两步,背后风声呼啸,瞬间一阵痛彻心扉的剧痛传来,神魂震颤。白猿体内本就是夺舍,灵魂不稳当的厉害,此时吃了一发“打魂鞭”,两腿一软,一个趔趄,险些趴下,急忙回头,对面又是两把大刀迎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