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一轮明月高高挂起。
陈庆之顺着江雨禾的声音看去,疑惑问道:“守剑奴又是什么?”。
“巴蜀剑派据传有一剑冢藏有天下名剑,其中有七柄宝剑乃镇派之宝,分明是承影剑、太阿剑、鱼肠剑、赤霞剑、干将剑、莫邪剑以及失传已久的龙渊剑,相传当年白起将军的后人白仲寻遍天下聚齐七把宝剑,引得天下剑客纷纷上门挑战,可奈何白仲天纵奇才独领剑道魁首,不仅没有让人夺去一把,甚至还有七名剑术高手为之折服,心甘情愿拜在白仲门下为他守护这七柄宝剑”江雨禾小声娓娓道来。
“后来白家后人继承白仲遗愿建立巴蜀剑派,那七名剑客的后人同样一路追随,世代守护剑冢并自称守剑奴,并且立下规矩,天下剑客只有战胜守剑奴才有资格获得七柄宝剑,可这百年来,上门挑战者层出不穷,可却只有一人能把七柄宝剑带下山过,可见这历代守剑奴的武功之高,真没想到白羽竟然请了其中四人下山助他”。
陈庆之听得入迷,但见屋内几人仍旧没有散开迹象,便又好奇问道:“那这个白羽怎么会有太阿剑呢,莫非他也击败了守剑奴?还有龙渊剑不是也丢了嘛”。
“自然是「家贼难防」咯,原本七柄宝剑都是在剑冢里的,当年师傅挑战成功获得了「承影剑」成为百年来第一人,可没曾想后来发生叛变的事情令巴蜀剑派蒙羞多年,从那以后白家生怕再出现师傅这样的事情给他们抹黑,于是立下规矩剩下的五柄宝剑只能由白氏子孙亲自保管,比如他们掌门的赤霞剑,白羽的太阿剑,掌门白子鸿好歹还是挑战了守剑奴并且成功了,算是名正言顺,像白羽这样的,只能是辱没了「太阿剑」的名声了,可惜守剑奴守了半辈子剑,如今却便宜了一介竖子”。
江雨禾继续说道:“至于龙渊剑嘛,据说开山立派后白氏子孙曾追随高祖刘邦起兵,并且将其中的赤霞剑和龙渊剑借给了刘邦,当年刘邦斩杀「白帝」起义用的就是赤霞剑呢,龙渊剑则被刘邦赐给了大将军韩信,可是后来韩信与汉家反目被杀,那柄龙渊剑也就此失去了踪迹,要不是上次听到北魏那边传出的消息,恐怕连巴蜀剑派自己都快忘了这柄宝剑了”。
陈庆之缓缓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这么看来白家有点小家子气了,因为一个流云剑就抹灭了守剑奴世代守护的功劳,也难怪他们有功夫能跟着白羽下山了,那七柄宝剑想来对这些守剑奴意义重大,被白家收回心中肯定不愿,但却还是唯命是从,还真是忠心不二啊”。
二人这边正自说着,忽听到屋内白羽朗声笑道:“柳姑娘说的未免太过夸张,我与你说的陈三万也有过一面之缘,他断然不是韩逐的对手,怎能如你所说击杀韩逐呢?”。
陈庆之闻言一怔忙凑上前看去,此时的柳依依已经换上了一身鹅黄长裙,秀眉微蹙面对白羽又说道:“我所说怒江盟一事句句属实,韩逐野心勃勃,为祸一方,要不是陈少侠挺身而出,就连我...也难以逃脱,少宗主若不愿意信我也罢,是非公道自有定论,当日荆楚群雄看的清清楚楚,他怒江盟上下也是心知肚明”。
白羽看着柳依依不快的样子淡淡一笑,只是心中却是五味杂陈,他今夜宴请柳依依做客一来是想拉拢两家关系,二来也想从柳依依嘴里套出关于陈庆之大脑怒江盟一事的真相,毕竟在他心中始终不肯相信陈庆之能够以一己之力击败韩逐,就连身旁四个沉默不语的守剑奴原本也只是对此当作是笑谈罢了。
只是如今看柳依依言词阙阙的样子,也由不得白羽不信,只是他心中却愈发妒恨起陈庆之来,眼中再次闪过一丝寒意,只是稍纵即逝后依旧换上一张笑脸对柳依依道:“柳姑娘莫要生气,在下也只是觉得吃惊罢了,没想到陈少侠短短时间就能进步神速,等到再见到他我可一定要好好向他请教一番呢”。
柳依依闻言眼中不快渐渐淡去,轻叹一声道:“只是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也许已经走远了呢”。
白羽看到柳依依眼中的幽怨之色不由心中一丝冷笑,随即开口道:“这你放心柳姑娘,陈少侠乃侠义之士,更何况你对他如此情义深厚,他一定不会弃你于不顾的,等我明日将消息散布出去,这江陵城人来人往,消息流通的快,想来不出几日他就会上门来找你的”。
柳依依听着白羽的话只觉得脸上一烧,浅浅一笑低下头去却忽略了白羽那抹诡异的笑容,不过偷偷注视着的江雨禾和陈庆之却瞧的一清二楚,前者轻轻掐了一把陈庆之幽幽道:“看你的柳姑娘对你好深的情义呢,被人当了诱饵也不知道,等着你往里面跳呢?”。
陈庆之揉了揉被江雨禾掐红的胳膊苦笑一声道:“可别开玩笑了,人柳姑娘可是名花有主的,我再风流倜傥、人见人爱,也不能拆人婚姻不是”。
江雨禾见他贫嘴刚想要抬手去打,又听的里面有动静便登了陈庆之一眼赶忙继续朝屋里看去,原来是白羽正在给柳依依逐一介绍那四个守剑奴。
“这位是我巴蜀剑派长老剑一...”白羽指着左侧第一位身型健壮、满头银发的男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