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相视一眼赶忙奔上前去,那白马瞧见陈庆之奔来却不慌张,反倒是淡定地走上前来,陈庆之摸了摸骏马鬃毛,却见那骏马不断低声嘶鸣,陈庆之见状随后道:“这马儿似乎很是着急,看来董大哥应该是有危险,让它自己跑出来了,不过马儿认主便在这等着他了”。
“二哥也懂马?”柳依依问道。
“少爷是武康城里最会骑马的人了,也是这样的白马”耿壮赶忙说道。
“事不宜迟,咱们跟着这马儿应该就能找到董大哥了”说完陈庆之拍了拍马背,那马儿果真通灵一般立刻掉头朝村子里走去,三人见状一喜连忙坐上马车跟了上去,待走进村子却又是一惊,村子里一片狼籍却是空无一人,就连牲畜都不见几只。
陈庆之路过那飘着轻烟的人家望了望,里面锅灶还冒着热气,显然都是刚刚才离开的。
“是什么人洗劫了这村子嘛,怎么一个人也不见?”柳依依惊疑道。
“我看不像洗劫,这里虽然杂乱却没有血腥气,显然没有人丧命,只是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庆之回应道。
三人一阵疑惑百思不得其解,只好跟紧马儿一路走出村落,那马儿走着走着便焦急地跑了起来,耿壮赶紧驱车跟紧,马蹄卷起阵阵尘土,待追了一炷香后马儿忽然停下,三人抬眼看去终于远远看到一队人马,约莫数十名士兵正压着一群男女老少徒步走着,陈庆之定睛细看,其中有几人被绑住双手,被为首几名骑兵牵着疲惫地走着,其中便有那董浩。
“这些当兵的真是可恶至极,就这样欺负百姓嘛”柳依依看着愤恨道。
“少爷,咱们过去救人吧”耿壮摩拳擦掌道,自从练了劈空掌和白羽打成平手后他信心倍增。
陈庆之随即点了点头,虽然他重伤未愈,但评价柳依依和耿壮,对付这些普通官兵应该不是什么问题,便说了句:“小心点,救人要紧”。
耿壮大喜“嗯”了一声,随即驾车立刻朝那队官兵追去,董浩的坐骑见状也是嘶鸣一声奔了过去,马蹄声和车轮声滚滚而去,顿时引起那一队官兵的注意,立刻拔出长刀严阵以待起来。
“来者何人?!”为首一人骑着高头大马手拿长剑大喝一声道。
“白龙,快走啊!”董浩双手被绑,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看见自己的爱马跑来当即大叫道。
“吁~”耿壮勒住缰绳停下马车,随后三人纷纷下马,董浩这才看到竟然是陈庆之三人,不由赶紧道:“小兄弟怎么是你?此事与你无关,快快带着白龙走吧”。
“呔,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们几个与我不过萍水相逢,与此事毫无关系的”董浩对着那官兵头子喝道。
“哼,有没有关系我自然分得清,你们几个,这是想要干什么?我乃雍州刺史萧衍麾下督护,你们拦在这里难不成是想造反吗?”那头目吹逼瞪眼怒道。
陈庆之顿时笑出声道:“造反?到底想造反的人是谁,怎么还贼喊抓贼呢”。
那督护闻言一惊,眼睛嘟噜一转望着陈庆之捉摸不透他的身份,毕竟造反一事十分隐蔽,寻常人不可能知道消息的。
“你们到底是谁?来这干什么?”那督护忙问道。
“我倒想问问督护,这些人犯了什么罪要被带走,就算你是督护,抓人也要将王法吧”陈庆之厉声道。
“哼,我等奉刺史大人的命前来募兵,按照规矩这村子里十岁以上、六十以下的男丁都要跟我们走,此乃刺史大人的军令,你难道有异议吗?”那督护说着拿出一张征兵告示,上面果然写着雍州各地募兵征集的命令。
陈庆之心中一寒,想起那个骗了自己的萧衍来,想来定然是造反在即为了增强实力,萧衍才着急开始屯兵的,只是他没想到这募兵条件如此无赖,就连老人和孩子都不放过,想起当时萧衍那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陈庆之愈发觉得此人虚伪至极。
“那男人征兵,怎么连女人也抓了,还有这几人,应该都不是雍州人吧,为何你们也抓了?”陈庆之指着董浩问道。
“哼,征兵令说的清楚,但凡有不从者军法处置,这些刁民胆敢质疑刺史大人的命令拒不入伍,我不杀他们那是我仁慈,只是抓了他们妻女回军中戴罪立功,给军中烧火做饭罢了”那督护接着道:“这几个人刚刚袭击官兵,罪大恶极,自然要抓起来了”。
“你这狗贼竟会放屁!”董浩身边一名壮汉道:“别听他胡说八道,这家伙带着官兵到村子里借着征兵的名义欺男霸女,抢夺村民财产牲畜,这才让村民反抗起来的,而他们仗着有刀剑就对村民施以暴力,并借口抓了女眷,其实就是做那逼良为娼的买卖,你们看那些村民,哪个不是被打的鼻青脸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