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庭一见这领头的要陆梧开口,当即吓个半死。
陆梧之前就有跟他说过,还留了半口“气”,介时等那群飞鱼卫追上来,会将这“半口气”运至口中,以做最后的保命手段。
他可是亲眼见过老爷“半口气”的厉害。
如果老爷张口,这群朝廷鹰犬估计不会死光,也会伤亡惨重。
若是事情真到这一步,陆家就算是真的彻底完了。
想到这些,陆青庭原本瘫软无力的身子顿时恢复了些许力气,手脚并用,像狗一样爬到枣红大马跟前,
“大人大人,我家老爷不久前因陨石坠落受过重伤,留下了一受惊吓就说不出话的病根,让我来说吧。”
“闭嘴。”
执戟副手抬手一撩,将陆青庭掀飞出去,一口逆血吐出,猩红刺眼。
侍女浑身一颤,瑟瑟发抖。
陆梧低着头,强压着腹中游弋的真气。
他若张口,那些真气就会争先恐后地脱口而出,化作庚金剑芒,介时这十数骑披坚执锐的飞鱼卫一个也活不成。
可他又不敢将真气炼化归窍,这样生死就真的只能拿捏在对方手中了。
“大人,当时异种突然冲进我们营地,我们被惊醒后拼死抵抗,可是根本不是那畜牲的对手,就在我们都以为必死无疑之时,突然出现一位高人,我们见异种被高人缠住,才趁乱逃出生天的。”
“大人,我们真的不知道异种的独角和心头血啊。”
受伤吐血的陆青庭也管不了那么多了,硬着头皮主动开口。
“找死!”
副手心头大怒,提起短戟就要挑死重伤的陆青庭。
陆梧垂着的脸上眉头一皱,杀心骤起。
枣红大马上的白面千户顿时心中一紧,心思玲珑的她莫名感觉到一股无法锁定的恐怖杀机。
“住手!”
她厉喝一声,铮地拔刀而出,挑飞了副手的短戟。
兵器脱手的副手赶紧翻身下马,神色慌张地单膝跪地,
“大人息怒!”
白面千户并未理他,而是看向地上的陆青庭,又看看了并排而立,同样低头垂手的陆梧和侍女阿秀,
“去几个人,将马车里里外外都给我仔细搜一遍。”
“是,大人!”
五名校尉拱手领命,下马钻进了马车。
陆青庭见此,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不自觉想到了离开河滩时与老爷的对话。
……
“老爷,异种血和独角不带着一起上路吗?”
“带着上路就真上路了,藏在河里,等回来时再取反而更安全。”
“万一要是丢了怎么办?”
“我们已经冒了最大的风险,做出了最大的努力。”
……
幸好老爷当时果断,不然这次就真的死定了。
陆青庭暗自庆幸。
果然,五名飞鱼卫校尉将那车上六人抬到车下,泼醒后一人负责询问事情经过,四人继续在马车里翻箱倒柜,几乎将所有能拆卸的东西全都拆卸,摆在官道上。
白面千户领着副手挨个一件一件地检查,当看到其中一个箱子里藏着数百张金元券时,颇为鄙夷地看了陆梧一眼,心想着又是一个试图用钱财买过春试的世家子弟。
虽然不耻,但与她此行的任务无关,她也懒得管,继续走向下一个箱子。
箱子里全是书籍,白面千户用刀刃随意挑开几本,发现都是经史一类,也就没了兴趣。
剩下的东西不外乎就是被褥衣物,日常用品,以及干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