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师兄另找一位弟子打酒去了。
待所有弟子整装待发后,谢一手一挥,一缕缕流光飞向夜空。
青云宗御剑拖天蓝色流影;龙首山踩竹棒拖绿色流影,同流月城黑色的光影在天上相映成趣,化作天上的河,向远处掠去,看上去蔚为壮观。
留守的几个弟子仰望,心生豪气。
陈深收回目光,刚回到客栈前面,见简商鬼鬼祟祟的摸进来。
“简商?”
陈深还记得他的名字,“知子莫若父,这名字起的很好。”
简商见到陈深后笑眯眯走过来,“奸商?那大爷你可冤枉我了。我现在还是原价,等过了今儿就得翻一番。怎么样,你主子要不要?”
陈深不懂。
这等到了明天,血影宗一败退,药就又到了名门正派这儿。
就算流月城和龙首山垄断了药草,看在今晚上帮忙的份儿上,他们也得送青云宗些药草表达心意,这药价怎么还高了?
简商知道陈深在想什么。
他靠过来,压低声音,“大爷,你是不是觉得他们今夜得手,明儿就有药了?”
他让陈深别太天真,“他们今儿晚上能不能囫囵回来还在两可之间呢。”
他找客栈的小二要了一坛酒,回来继续摆龙门阵,“大爷,你家主子要能回来,买药草记得来找我,我到时候给你便宜点儿,你中间拿点儿回扣。”
陈深让他别主子主子的,“我是我自个儿的主子。”
“大爷你别逗我了,你一个没有修行的人,买筑基丹的草药干什么?”
简商不相信。
正好白芷这时从后院出来,见陈深在这儿,跟着坐过来。
陈深换个话题,“你为什么觉得他们今晚会失败?”
简商摇头,“佛曰,不可说。”
白芷一听今晚行动会失败,追问起来、
简商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不肯说。
他们丹坊生意本来好好的,这流月城和龙首山的弟子来后,他们这些采药人倒做不成生意了。现在血影宗和流月城、龙首山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他打死都不说。
陈深狐疑,心想这厮会不会是为了卖草药故意骗他们的吧。
客栈这时进来俩人。
打头的一个是在药铺见过的红衣平胸妖娆女子。
后面跟着一个头戴红纱帷帽的女子。
这女子十分高挑,穿着开叉的裙子,在抬脚时探出白玉般精致的长腿。她身上披了一件斗篷,胸口略低,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如凝脂。
这女子一身红衣,手上指甲同样血腥如火,让人觉得她极致诱惑又极致危险。
陈深的目光一下子就被她的大长腿吸引住了。
可她刚进来,高深莫测的简商就蔫了,把身子侧过来,深怕进来的两个女人看见自己,他见陈深还打量女子的腿,忙拉他一下,“你不要命了?”
陈深回神,“怎么了?”
“这位可是心狠手辣的主儿。”简商压低声音。
能在丹坊站稳脚跟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地。
在丹坊上闯,必须得心狠,打家劫舍常有,杀人越货不鲜,就是抓采药人当奴隶,逼他们为自个儿采药,这条街上的药铺都干过。
就陈深这毫无修为的样子,这要不是流月城、龙首山的人在坊市,陈深他们这伙青云宗的人又是结伴来的,陈深刚才逛那一圈,足够让人把他剥皮抽筋了。
就在水这么深的丹坊,这女人开了一间药铺。
这条街上的采药人、药材铺子没少在她刚开业时暗下绊子明打劫,可这些人全一去不回了,采药人成了她的奴隶,喂了毒药,每天免费给她采药。
至于药铺派去的那些打手——
简商压低声音,“渣都没剩。”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药铺见过的平胸妖娆女子冷笑,“谁在背后嚼舌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