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
陈深只能说她高兴就好。
铁心兰大字不识一个,是陈深从无到有教她习字的。
铁心兰很聪明。
这从她藏污纳后就看得出来。
她是个有心气儿的。
她认字快,肯下苦工,不到一年时间,就能认全常用字了。
唯独有一点,她的字写的不好,再怎么练也不好。
铁心兰还很要强。
她抓住一切机会提升自个儿,像一块海绵吸收着一切。
不过,她虽要强,却从不要求陈深。
她在陈深面前努力扮演者贤妻的角色,即便她的目光渐渐放到了更高处。
他们生活了一年半。
或许就像铁心兰当年跪在他面前取悦他时说的,她这朵花不应该烂在泥地里。
一年半后,铁心兰留书一封去拜师修行去了。
从那以后,陈深没再收到过她的只言片语。
至于铁老汉——
铁心兰在嫁给陈深以后,就再不理他了。
陈深望着信。
他的胃想铁心兰了。
铁心兰的厨艺真的好。
她做的面是陈深吃过的最好吃的。
或者说最像他前世母亲的,人间烟火气,最抚凡人心。
云南探过头,“嚯,这字够丑的,陈爷,谁写的?”
陈深回过神,把信笺收起来,“上面没署名。”
“故意写这么丑的?”
云南觉得这也是个人才。
他问陈深信上内容什么意思。
陈深让他一边儿玩去,不该知道的别知道。
萧别离的案子已经让杨世雄断掉一条胳膊了,陈深不希望再连累别人。
他问云南,“你今儿不做任务了?”
云南摇头。
他刚从靖州回来,打算歇一歇。
陈深心中一动,问他靖州怎么回事。
云南沉重的摇头。
大旱和大疫过后,靖州十室九空,就这还乱成了一锅粥。
有一个名为茶楼的组织崛起。
她们在大旱中救灾,在大疫中治病,在靖州赢得了很高的名声。这云楼只收女弟子,在靖州遍开茶楼,让女子当茶楼掌柜和小厮,并为他们提供保护。
在靖州之南又有尸鬼在泛滥,蔓延了一个镇子又一个镇子。
陈深疑惑,“尸鬼?”
云南告诉陈深,这些人在大疫中染了怪病,变的人不人鬼不鬼,以鲜肉为食,活着像行尸走肉,所以都叫他尸鬼。
这些尸鬼呼吸即可传染。
云南觉得这尸鬼再不加以控制,整个靖州南部将沦为死城。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避免瘟疫传染到青云宗采邑。
“传染?”
陈深记得在仙剑镇上见到的陈岩夫人,她的症状跟云南说的差不多。
可她不传染。
现在怎么传染起来了。
云南觉得这传染方式跟陈深的蜚兽匕首差不多。
他觉得指不定是驭兽山的人搞的鬼。
现在白迟他们已经在查了。
云南说道此不由地摇头,“世道越来越乱了。”
陈深跟着叹息一声,问他好不容易歇着,不去找白芷。
云南一拍头,“对呀,撞门撞傻了,我跟你这个糟老头子在这儿啰嗦什么。”
他转身去了。
待他离开后,陈深又拿出那封信笺。
毫无疑问,信笺在说萧家灭门案是明镜司做下的。
陈深觉得他早应该想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