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这下不懂了。
这话说的,好像他娘盼他死似的。
温衡笑了笑,“不说这个了。”
她扭头看向许一城,目光立刻变得犀利起来,“许一城,你胆子越开越大了,现在竟然敢在龙宫眼皮子底下搞小动作了。”
许一城忙低头,“小人不敢,小人要知道这位陈也是龙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温衡打断他,“南面的港口你让出来吧。”
噗通!
许一城跪在地上,豆大的汗珠顷刻间从额头沁出来。
他没想到龙王这么狠,竟然一下子要把他在龙宫的基业挖去一半。
他试图辩解,“龙王大人,许一城知错了,请看在我们许家祖祖辈辈为龙王卖命的份儿上,饶,饶过小人这一回吧。”
“卿尘。”
龙王吩咐了一句。
一个少女无声无息之间站在大殿中。
她一身黑衣,头发如瀑,腰间挂着一把贝壳一样白的剑。
许一城在见到少女出现后不敢再求饶。
他低下头,“小人,这就去办。”
待他退下后,卿尘的女子也无声无息的消失了,甚至没有带起一丝涟漪。
陈深见左右都没人了,就向温衡靠过去,“温姨,你还真是龙王啊。”
他不明白了。
龙王为什么和他娘是姐妹,“还有你刚才说我娘的安排是指?”
“这是天机,不可说,一说就要得到天谴的。”
温衡倒了两杯茶,让陈深坐过来,“你只要知道,死对许多人而言是时间的尽头。可对你而言,那是佛家的彼岸,是自由。”
现在陈深一入修行,她娘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
“不过,也还好。”
温衡告诉陈深,等他到了飞升那一天,真相就会大白。
陈深把茶喝了,“不是,温姨,你这越说我越糊涂了,要照你这么说,我娘应该挺厉害才对,还能给我死了铺路——”
他好奇,“我娘什么来头?”
在他的记忆中,他娘除了长得好看一点儿,平平无奇,就一个普通的女子。
“她又怎么跟您成为朋友的?”
温衡觉得这话说起来就长了,“不过,你娘可不是普通人。”
“不普通还会死?”
还是得病去世的,这点儿瞒不了陈深。
当初陈深为了给他娘治病,把全城的郎中也药铺都跑遍了。
温衡在想怎么跟陈深解释,“你听没听过这么一个故事……”
从前有一位仙女,偶然见到人间游玩,后在湖中嬉水的时候,让一个路过的捕头捡走了衣服。两人一见钟情,女子舍弃了仙人的身份,不再有修为,不再长生,而是作为一个普普通通的肉体凡胎,同这个捕头结为夫妇,从此过上了普通的生活。
“哦,我懂了。”
这种天上掉仙女的故事,陈深听到的太多了,“后来是不是天上神仙知道了怪罪,就用生病的方式把我娘收了回去,然后把她压在了五行山——算了,反正什么山下,正当着我去劈山救母呢?”
话说回来,这跟他死不死的有什么关系。
温衡让他别自作多情,狗尾续貂。
她想说的是,他娘在这个世界就是肉体凡胎,所以死也是正常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现在能够知道的。”
她只是在用一个简单的故事为他稍微解惑而已,至于温衡为什么会认识他娘,这就跟仙人岛脱离不了干系了,“你娘是从仙人岛出来的。”
龙宫同仙人岛交好。
在他娘到了龙宫以后,他们曾一起玩耍过一段时间。
陈深他娘对她的修行曾多有帮助。
后来他娘去了中土游历,嫁给了陈深他爹,然后就有了陈深。
陈深现在云山雾罩的,“就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