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安澜站在队伍最前面,直面那群气势慑人、骑马而来的义军精锐。
站在她身后,原本还有点儿打怵的护卫队成员,不知怎的,在看到自家老大单薄矮小的背影时,原本慌乱的心居然渐渐安定了下来。
他们握紧手里的武器,默默注意着叶安澜的一举一动。
“你们是什么人?来我们商河县有何目的?”马蹄子都要踩到叶安澜脸上了,为首的中年义军头目这才居高临下问了叶安澜这么两句。
叶安澜一点儿没有退后避开的意思,她就那么老神在在的站在原处,仰着头,一脸平静的回答对方的问题,“只是路过的流民。”
为首的中年义军头目浓眉紧蹙,“你是这支队伍的领头人?”
叶安澜在叶金奎担忧的目光中微一点头,“是。”
为首的中年义军头目上下打量几眼叶安澜,“有点儿意思。”
叶安澜没说话,为首的中年义军头目又道:“本将看上你了,你可愿意入我麾下,随我建功立业?”
差点儿没有破口大骂的叶金奎默默闭上嘴。吓死他了,听到前半句时,他还以为这臭不要脸的中年男人看穿了叶安澜是女儿身,所以想打他大女儿的歪主意。
叶安澜丝毫不知叶金奎的情绪起伏,她摇摇头,“多谢将军厚爱,但我们只想寻一处深山老林,安安分分种田打猎。”
为首的中年义军头目冷哼一声,他下巴微抬,视线从叶安澜身后的护卫队成员身上狠狠刮过,“你这是糊弄傻子呢?种田打猎用得着整出这么一支全副武装的精锐之师?”
叶安澜:???他们这顶多也就是一群乌合之众吧?这人是眼睛有什么毛病吗?
她有些无语,“不过是形势所迫罢了。若不设法自保,我们也走不到这商河县。”
顿了顿叶安澜又道:“若是将军不相信,大可以派人跟着我们,我们一定会以最快的速度离开这里。”
她觉得自己已经拿出了最大诚意,毕竟她都已经愿意被监视、被跟踪了。
可为首的中年义军头目却觉得叶安澜到底年纪小,身上还保留着涉世未深的少年人惯有的清高和傲气。
他是谁?他可是商河县义军队伍的二把手!他主动放下身段招揽,对方居然一点儿都不识趣,说拒绝就拒绝,这难道不是在打他的脸?
区区一群流民而已,居然也敢对他态度傲慢,油盐不进!
他压着怒火问叶安澜,“如果本将军非要收编你们呢?”
叶安澜蹙眉,“人各有志,还请将军莫要为难我们。”
为首的中年义军头目一听,原本就是被他强压下去的怒火顿时腾地一下烧了起来,他越想越生气,抬起马鞭就要去抽叶安澜的脸。
叶安澜不慌不忙抬手去挡,跟在马队后面、跑的呼哧带喘的一位中年男子却一脸焦急的瞪圆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