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怀疑谢渊的人认为,谢渊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谢渊的那位舅兄一开始其实是不太相信这种说法的,但却架不住谢渊确实从叶安澜那儿拿了不少好处。
叶安澜不仅年年支援谢渊粮草军械,而且还年年都帮谢渊练兵,更甚至,她还给了谢渊制盐的方子、弩箭的图纸、霹雳弹和毒气弹的制作方法_(:з」∠)_
她这么大方,为的是投资她十分看好的谢渊,可看在别人眼里,她的这些举动,却是她与谢渊不分彼此的有力证据。
谢渊的妻子虽然不至于为了哥哥出卖丈夫,但她却对身边下人的某些行为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也就导致了,谢渊的那位舅兄,渐渐也怀疑起了谢渊与叶安澜之间的关系。
这次他给谢渊写信,就在话里话外说谢渊“未雨绸缪,所虑深远”,同时还委婉地指责了谢渊。
指责他什么呢?指责他违背盟约,手伸到了原本应该属于他那位舅兄的北边。
谢渊遭此无妄之灾,为了自证清白,只能大过年的带着谋士和护卫跑来蒙山。
甚至谢渊在与叶安澜见面时,还专门留了他妻子的奶嬷嬷伺候茶水,为的就是借着她的眼睛和嘴巴,向谢渊的那位舅兄证明,谢渊和叶安澜真不是一伙的。
好叭,以后确实不好说,但起码目前他们确实不是一伙的_(:з」∠)_
谢渊现在还不能失去他舅兄这位盟友,所以他只能不辞辛苦的来找叶安澜。
他知道叶安澜肯定不会忍气吞声吃暗亏,也暗暗希望叶安澜能把他想对自己舅兄说,却又碍于情面不好说出口的话,全都干脆利落的说出来。
事实证明,他对叶安澜确实还算了解。
听到他说他那位舅兄心里不痛快,叶安澜立刻腰杆挺直,摆出了一副要跟他理论到底的架势。
她问谢渊,“你传信让我帮你守着大后方,然后还提前抽走了大半兵力,让别人有机可乘,逼着我非出手不可,我没有找你算账,你却跑来指责我不该占了那几处地方?”
谢渊赶忙连连摆手,“我不是在指责你,我就是居中传一句话。”
“这话你就不应该传!”叶安澜右手一拍桌子,浑身杀意迸发,吓得低眉垂眼、正仔细听他们说话的老嬷嬷腿一软。
她下意识伸手,扶住了身侧的那面墙壁。
与此同时,叶安澜质问谢渊的声音就已经连珠炮似的,争先恐后地传进了这老嬷嬷的耳朵里。
“我都出兵了,都已经搅合进去了,我还得顾忌着这块地方是不是也有别人眼馋?”
“我不把自己的敌人彻底打垮,我难道还给他留一半地盘,让他有机会反咬回来?我这是嫌自己日子过得太清闲?”
“再说了,我带兵出去,我不攻城略地,那我的兵吃什么,喝什么,拿什么建功立业挣赏银?他们相信我,追随我,难道我就空口白牙的忽悠他们为我抛头颅、洒热血?”
“你舅兄看上了?他看上了关我啥事儿?他看上了他倒是自己派人去打啊!看上了却不动手,别人动手了他又觉得是人家抢了他的地盘,这是谁教他的强盗逻辑?”
“要是这个逻辑能成立,那这五湖四海的每一寸土地、每一处水域我还都看上了呢,那这些地方是不是就都属于我了?是不是但凡有人染指就是对方的错,我就可以站出来声讨、指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