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蟾对着汪大师破口大骂:“是姓汪的不想供奉我,说物色了一个更好的家庭,还说曹铎走子嗣运!结果我到了曹家,发现曹铎根本就不能生!他不会有孩子!”
曹铎的表情僵住了,他难以置信地看向金蟾:“你说什么?”
金蟾在现代社会学了一些新词:“我说你不能生!你不孕不育,你懂吗?!”
尤星越内心忍不住开始鼓掌:这可太狗血解气了。
曹铎失魂落魄:“不可能啊,时间都对得上……”
他掏出手机,特意走到角落里拨通了一个电话,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曹铎大发雷霆:“拿着老子的钱,还背叛老子……”
尤星越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得到自己想听见的内容,于是又恢复了那副温柔平和的模样,专心安慰起张枚和张雪梅。
过了半晌,曹铎走回来,讷讷看向张枚。
张枚被张雪梅抱着,姐妹两个都没不愿意看曹铎一眼。
金蟾奋力滚到尤星越脚边,讨好道:“我才是被骗的那个!天师,你饶了我吧,我自愿给你招财进宝,什么供奉都不要!”
尤星越懒得理会金蟾,看向曹铎:“金蟾你还要留下吗?”
听了金蟾要上身的话,曹铎哪里还敢留着金蟾?
“不了不了!大师您带走吧!”
“等一下,”张枚挣扎着站起来,“大师,其实在金蟾来之前,家里就有些古怪的动静。桌子上的东西会无缘无故掉下去,什么水杯文件之类的。”
曹铎顾不上尴尬:“对对!就是因为家里有怪现象,我才想去看风水。大师,难道我家里还有……还有妖怪?”
不留客扯扯尤星越的衣服:“二楼楼梯口左手边第二间房。”
尤星越:“我知道是什么情况了。”
他起身径直走上二楼,停在一间房前:“这是曹先生的书房吧?里面安置了一尊貔貅摆件?”
曹铎惊叹:“大师您真是料事如神。貔貅有什么问题吗?”
他快步上前,殷勤地打开书房门。
尤星越低头,料事如神的不留客羞涩地抿唇一笑。
曹铎的书房陈列大面积书架,阔气的实木书桌上摆着一尊拳头大小的貔貅摆件。
不留客扒在书桌上,踮起脚观察小貔貅:“和田籽料的玉貔貅,料子很一般,开灵智不足五十年。新生器灵很脆弱,受了金蟾邪气的影响,再不养一养,就该消失了。”
尤星越近视,眼神不大好,弯腰仔细看了一会儿,才从玉貔貅内部找到一只近乎透明的影子。
这就是小器灵,确实虚弱。
尤星越观察的动作,闹得曹铎心里发毛,谄笑:“大师,这个也请您带走吧,虽然买来的时候就五六万,但是我的一个心意。我以后收心老实,不会在外面搞一些花哨的东西了!”
一边说,曹铎一边用眼神瞥张枚,只看到张枚冷淡的侧脸,曹铎讪讪收回视线。
不留客“哇”了一声:“现在这种料子的和田玉这样贵了?”
尤星越:“……”
尤星越托着小貔貅,他虽然想带小貔貅走,但该说的话不会省:“这尊小貔貅和金蟾不同,是正经来路的灵物。不过受了金蟾的邪气侵扰,即便摆在家中也不会有什么作用。”
曹铎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一个东西都不敢留。
张枚苦笑,疲惫道:“有多大能耐吃多大碗饭。大师您带走吧,我们家奉养不好这些金贵东西。”
尤星越轻抚玉貔貅:“既然这样,我就带貔貅和金蟾一起回去了。至于钱,我……”
“不不不,不收您的钱。您看您这手,赶紧包扎一下,晚上就留在这里吃饭吧。”
曹铎见识过尤星越的本事,为了巴结讨好尤星越,别说白送两个祸害,就是真金宝玉也照送不误。
尤星越:“不了,我回去还有事。”
一来他担心玉貔貅的器灵,二来曹铎出轨还被绿,一家子肯定要闹。毕竟是家里不光彩的事,尤星越在这里难免碍事。
张枚心疼地看着尤星越的手:“总要洗洗伤口,看着太吓人了。”
尤星越摊开手,从手心到指腹横着六七条红线割出的伤口,别说,看起来是很吓人。
一行人下了楼,张枚拿出家用医疗箱,简单包扎了尤星越的手。
尤星越赶着回去,道谢后就往门外走。
张雪梅三个人急忙起身送,张枚出了这么大的事,张雪梅作为娘家人肯定要留下来陪着。
张雪梅愧疚道:“给大师添麻烦了,一个电话叫过来忙到现在,连点东西都没吃。家里事多,我们处理好了一定登门道谢。”
张枚匆忙赶到门口,拿着红包递到尤星越面前:“大师,您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不是你,我姐姐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我们还会继续被那个姓汪的骗!”
尤星越拎了下自己的包,笑道:“过犹不及,不能再收了。”
这话听着太玄,张枚怕自己犯了行内忌讳,没有强塞。
尤星越一只脚踏出门,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回头笑吟吟道:“周叔叔,明天还是要陪着阿姨去医院查一查。”
周健高度紧张,差点破音:“怎么了怎么了?”
张雪梅吓得赶紧捂住肚子:她差点忘了,她怀着孕呢!
“没什么,张阿姨是高龄孕妇,平常注意补钙补充维生素,”尤星越意有所指,“周叔叔是好男人,肯定比我知道怎么照顾妻子。”
曹铎的脸逐渐发绿。
他等了几十年没有一个亲生的孩子,周健却连二胎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