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6
裴启西在他的角度看不到林招云的背:“什么东西?”
“我不、不知道啊……!”
林招云猝然张大眼,像是受了刺激,紧跟着又“啊”了声,想要坐起身去够裴启西。
可却像是被怎么了一样,指尖扒在坐垫边上,蜷着,肩膀颤抖,短短几秒,漂亮小脸上出了层薄汗,脸颊憋得通红红。
“帮帮我……”他半天才憋出三个字。
“你说啊,什么东西,你身上哪里?”
裴启西有点急性子,掀开林招云的衣摆,凑近看,终于看到了什么。
卷成一团兔子尾巴根部,被一条绿色的植物死死地圈住,植物的顶端正在延长伸展。
在他的注目下,又像是菌丝似得蔓延包裹住对方的躯干。
“啊,快帮我……”说话间,他简直要哭出来了。
那东西不过是一些藤蔓,但却坚韧无比,林招云根本扯不开。
“你转过来,我怕伤到你。”
裴启西即使睡觉,也有匕首别在小腿。
林招云憋着泪,因为白化,眼角稍微出点泪就会发红,鼻头和唇缝粉色也变深,慢慢地坐起身来,转身过去,稍微塌了腰,将尾巴抬起来。
“你快点。”
林招云侧头往后看,颤着眼睫带着哭腔,小腿肚直打颤。
蠕动的植物根茎延展开,越来越多密集,甚至从另外一端开始延伸往别处,正要动手挥刀的裴启西的神色都暗了暗。
裴启西在基地是被当做类似于特种兵的身份来培养的,在成年之前,都只封闭在基地的训练营。
训练营里几乎都是男人,异性的在另外一边,互相不干扰。
成年之前他甚至没有见过母亲以外的异性。
他也没太多感觉,即使训练营其他的成员经常半夜对着红月发泄,他没一点波动。
然后出了训练营,他依旧如此,即使目睹一起搭伙打野的情侣全过程,也依旧毫无波澜。
直到今天,他要去黑市购买一些装备,看到了林招云。
某种从未有过的躁动感让他无所适从,肌肉不在战斗也是紧绷的状态,头脑一热就买下了这个一看就是用来做什么的“商品”。
甚至产生了去看对方是不是完全白化这个荒唐的念头。
也那样做了。
裴启西这样犹豫的瞬间,林招云小腿立都立不住,那植物根茎像是要往他体内生长似得,不断挤压腹部。
“啊……!”
就在这犹豫间,细白的脚腕也被盘绕住,用力一扯就支不住,软软地塌下去,紧跟着发出颤颤的声音:“裴启西,快割啊……”
【我的妈耶,这是什么,好像是我想的那种东西?】
【楼上大胆点,把好像去掉!!】
【对不起,我忏悔,我已经开始脑补很多不可思议的画面。】
裴启西这才回魂,匕首间间探入藤蔓的和被困的躯干指尖,轻轻一挑割断了主根茎。
断掉的瞬间,剩余散开的藤尖都立刻完全松了下来。
身上骤然一松,林招云趴跌到了座位上。
小腿依旧打着颤,兔子尾巴也抖得厉害,颤颤发问:“那是什么……”
林招云眼泪还是下来了点,挂在睫毛上,要掉不掉的,兔耳朵因为刺激,从浅粉色变成了深粉,垂在两颊边,被打湿了一点点兔毛,伸头去看掉落的藤蔓。
“啧,有什么东西混进来了。”
或许是一粒种子,或许是一些根茎。
这不是个好兆头,谁都不想再睡觉时候被袭击丧命,
裴启西把整个车内都检查一遍,用上了车内扫描仪,奇怪的是,那些根茎完全消失不见,只留下被砍断的部分,没有找到任何源头。
“没了。”
听他这样说,林招云松了口气,趴伏在椅子上,小腿和脚趾都紧绷着,衬衣被蝴蝶骨撑高,昏黄的灯光打在上面撒出一片阴影,阴影下因为单薄的身体急促喘息而起伏。
稍微缓过来些,林招云就用指尖去勾自己而尾巴。
被变异植物卷到尾巴又痒又酸,但是他又看不到到底怎样,腰窝那块浸了点湿汗,软软湿湿的:“我这里有没有伤口啊?”
“转过来,我帮你看看。”
指头拨开就看到兔子尾巴那簇毛被裹乱,兔毛
是有些麻痹作用的毒素。
“是食人藤,不过应该不是很大株的,藤蔓这么细,还好还好。”
这个名字很唬人,林招云颤着眼皮,磕磕巴巴重复了一句:“食、食人……?”
“嗯,但是它什么都吃,人类不算是特别食物,当然,也吃小白兔。”
林招云倒吸一口凉气,但是他觉得吃小白兔这句就不用额外加了。
“那它死了吗?”
“应该死了。”裴启西捡起地上的残屑,开了条门缝,将一捆藤蔓扔出去,森林
看林朝云身上套着对方的T恤,只能露出细白的一截小腿,里面就一件自己的底裤,有些空空,没安全感。
刚才躯干尾巴被藤蔓卷了,林招云稍稍掀开一点,就看到被卷的痕迹。
又疼又痒,痒大于疼,他情不自禁去揉,揉得那块红了一大片,因为皮肤白,看起来有点瘆得慌。
外头已经全都暗了,只剩车内微弱的灯光,林招云从脸蛋到下巴都有些湿,整个脸蛋都润起来。
这样的暗昧灯光下显得又纯又艳。
在林招云揉伤口时,裴启西瞥到了一闪而过的白色,眼角往下压了压:“疼?”
“嗯。”林招云声音有些湿,憋闷着,“主要是又点痒。”
车上也没有相配的的药物,只能等到了基地再去购买,目前只能撑一撑了。
深夜,因为尾巴真的麻疼得厉害,林招云只能趴着睡,小毛毯被他的尾巴怼出了个小圆球来,翻来覆去看起来很难受。
裴启西听到了他各种翻身的声音,睁开了眼:“其实还有个办法,能让你不那么难受,。”
“什么?”林招云侧头去看他。
昏色灯光下,裴启西的一半脸藏在黑暗中,缓缓转过来直视林招云:“沾点异能者的口水。”
林招云:?
“什么?”他有一瞬间的懵逼。
“你有伤口的时候没沾过吗?我小时候经常摔倒,我老妈就沾点口水给我涂涂就好了。”
这时,外面忽然下起了酸雨,雨势来得凶猛,打在车窗上稀里哗啦,林招云不确定地质疑:“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