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时,天上的乌云也逐渐消散了。
柳烟烟定睛一看,余长生身上的道袍已经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而刚才那个满脸鲜血的男人,此时也被他压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不是马为农吗?他怎么在这里!”
“村长,马为农死了!是被这个道士给打死的!”
看清楚了趴着男人的脸,村民们一个个又是疑惑又是害怕。
这马为农为什么会从山上下来,又为什么会和道士打起来呢?
牛望山向前一步沉声对余长生说道,“余师傅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在我们村打死人可不是一件小事,你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吧?”
“说法?简单啊,你先等等,等我记完这一笔。”坐在马为农尸体上的余长生掏出一个册子,拿出毛笔在上面书写了些什么。
等记录好自己要记录的东西,收好册子的余长生拍了拍手站起来,看着那些义愤填膺的村民们说道。
“魏秀和魏瘸子成为夫妻,本来就是为了报恩。但你们这些人,见色起意欺负寡妇,硬是把好好的一个女人给逼疯了。魏秀为什么会光着身子死在自家床上?和她通奸的又是什么人?这些事你们可以可以不提,但在魏秀这里却是过不去的坎儿。”
余长生指着地上的马为农说道,“蔽月子时,怨鬼成煞。她不仅要上马为农的身,更要索欺负过她人的命。我今天做法把魏秀暂时给控制住了,但如果欺负过她的人不去自首,这下场嘛……”
余长生话没有说透,但这些村民们都听明白了,有几个单身汉更是脸色煞白差点没当场给跪下。
牛望山有些无奈地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哪里不知道魏秀死的蹊跷。
但他不想因为一个死去的女人再把这丑事给摆在明面上,却不想正是因为自己的一时不忍,造成了今天的这个局面。
“余师傅,村里闹出这种事是我没有管教好,但自首这事儿,我们是不是再商量一下?”
这村里老爷们儿就二十几个,和魏秀好过的恐怕就得有一半多。
如果这些人全都去自首了,那这村里剩下一堆老弱病残村子不是废了吗?
对于牛望山的求情,余长生无动于衷地说道,“人在做天在看,法不责众这种事老天爷可不认。明天一早我就会离开这里进城,至于自不自首,你们看着办吧。”
丢下这么一句看似不负责任的话,余长生转身进了屋,仿佛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他都不会再管了。
牛望山和一群村民们在外面面面相觑,不少婆娘更是嚎啕大哭起来。
余长生在屋里才刚躺下,柳烟烟就带着王虎和白忠胜进来了。
“你还想睡觉?赶紧起来,我们连夜离开。”柳烟烟一脚踢在木板床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法不责众这种事老天爷当然不认,但余长生他们又不是老天爷,非把人给逼急了,这些村民们可什么都做得出来。
余长生裹了裹被子,懒洋洋地说道,“说了明天一早,就是明天一早,你来我这屋躲躲可以,但别打扰我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