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上。
钦原,鬼车外加身后数十万妖族,已是现在天庭所有力量了。
钦原面露难色,支支吾吾对帝夋说道,
“天帝,我们……我们逃吧。”
帝夋面露苦色,摇摇头,惨淡一笑说道,
“又能逃到哪里,难道你想让我永远困在混沌之中。”
钦原,鬼车摇头一叹,得罪圣人大教,又能逃到哪里去。
帝夋看着身前众妖,摇头叹道,“你们,都走吧。”
众妖皆是帝夋嫡系部族,随着帝夋南征北讨,可谓是得罪无数,除非逃往混沌,不然众妖只要离了九重天,可谓是天下皆敌。
众妖一阵唏嘘……
帝夋摇摇头又对身前金乌十子,传音说道,
“待万寿山来后,你们不可出手,你们并未和万寿山有多少因果,我求助西王母,也许能保住你们性命。”
十大金乌脸色也是一阵怅然。
正是众妖心情无比沉落之时,一道身影突然现出,不是别人,正是毗湿奴。
毗湿奴一身黄色麻衣缠身,神情淡然,丝毫看不出之前惊慌而逃的样子。
帝夋看向毗湿奴,心中最后一点希望也是破灭,语气冰冷的说道,
“准提没来,你来做什么?”
若是准提能来,帝夋尚有一线生机,但此时来的是毗湿奴,帝夋自然明白,准提已经放弃了。
毗湿奴对帝夋一礼,说道,
“来为天庭众生,带来一条生路。”
帝夋微微皱眉,“什么生路?”
毗湿奴再说,“我主,将去三千诸天开辟新教,天庭众人可以同往。”
帝夋深深看了毗湿奴一眼,没有再问什么,心里明白这个众人是不包括他自己的。转身对众妖说道,
“乌列你领一部鸦族随毗湿奴走吧,其他人若是想去的也可同去。”
只看那乌列从队伍中走出,身形高大,全身漆黑,人身而背生双翼。
即便金乌一族在自然衍生之后,也出现了后天种族,此族名为乌鸦。乌列正是乌鸦一族族长。
乌列言语诚恳,再三表忠,但也明白这是帝夋为金乌一族留下一点血脉,无奈带一部族人走到毗湿奴身后。
鬼车深深一叹对帝夋一礼,慢慢走向毗湿奴。
帝夋眼看虚空,脸色好似没有一点变化,反而看向钦原,
“你也走吧。”
钦原对帝夋一礼,爽朗一笑,“跟随天帝已是无数年了,属下累了,不想再择新主了。”
帝夋微笑点点头,心中也有些欣慰。
如此乌列领数万族部,鬼车领十数万妖族走到毗湿奴身后。
毗湿奴对帝夋再次一礼,“我主新立大教,还需镇教之物,不知天帝可否成全。”
帝夋冷笑两声,也未发怒,挥手甩出混沌钟。
事到如今混沌钟已经不能为帝夋保命了。
毗湿奴也惊异的看了一眼帝夋,原本以为帝夋会愤怒出手,毗湿奴连圣人符箓都捏在手上了,倒是没想着帝夋这么痛快。
毗湿奴又对帝夋深深一礼,带众妖离开。
……
清风、镇元子一行已是从内海之中建木,来到一重天,此时这九重天上已无往日繁荣。
不少主播纷纷感叹,盛极一时的妖族天庭,此时也终要落幕。
众人延天河逆流而上,直达九重天。
只见那太阳神殿之上,灵根扶桑树冠之下,帝夋全身披甲,高坐于帝座,俯视清风、镇元子还有三教,万千仙门,好似来的都是些土鸡瓦狗一般。
帝夋身旁另设高座,洪荒十大毒虫之一,天庭十大妖帅钦原,手持长枪,冷冷的看着众人,眼中没有畏惧,反是有嗜血光芒。
再往下,还有近十万全身披挂的妖族,虽是修为相差极大,有大罗之境,金仙之境,更多的不过元仙,甚至还有极多的后天妖族,但此时也手持宝刃,满含杀气的看着众人,阵型不乱,更是威风赫赫。
妖族天庭虽是没落,但是死忠天帝的妖族也有不少;
要知道洪荒早期,龙、凤、麒麟三族称霸,另有凶兽、灵兽也是称霸一方,那时的妖族不过只是杂族而已,莫说什么地位,其身份不过是各强族之口粮,生存之艰难,甚至比早期人族都甚。
何为妖族?
在洪荒早期,凡是有地位的兽类一族,都有自身族名,龙族,凤族不必说,像是灵族,也有白虎一族,朱雀一族,玄武一族,还有凶兽族群,像是饕餮,穷奇,梼杌等等,这些族群都绝不会以妖族称之。
洪荒早期,妖族是一种蔑称,只有血脉极差的族群,或是杂交的族群不被大族认可,才是妖族。
龙、凤、麒麟三族败亡之后,太一,帝夋以大魄力加入妖族,再演妖族修行法,创妖族文字,立妖族天庭,改妖族为圣族。
更是带着妖族南征北战,灵兽一族,凶兽一族要么归于天庭,要么已被灭族,单以功绩来说,太一,帝夋对妖族无疑是再造重生之恩。
所以太一,帝夋才能汇聚到如伏羲、女娲、西王母等等大能之辈的加入。
但随着二帝对成圣野心渐大,才有巫妖之战,和种种因果,才至以如今败亡局面。
清风看着帝夋也是一阵唏嘘,遥想初见太一,帝夋之时,二人是何等意气风发。
西王母走上前来,先是看了一眼清风,见清风点点头后,又对天庭众妖说道,
“此时放下武器,到我身后,可全性命。”
帝夋笑着看向西王母点点头,又看向自己十子,金乌十子具是跪在一排,不愿苟活。
帝夋叹息说道,“去吧,也算给我天庭一脉留下一点血脉。”
十大金乌满脸不甘的走到西王母身后。
西王母见众妖无人再动,脸上更是焦急,
“没有一点机会,你们非要去送死吗!”
众妖好似没有听见一般,还是无人再动。
西王母有些愕然。
镇元子看了一眼,也微微点头。
清风看罢,朗声说道,
“西王母不用再劝了,一代大帝将去,辉煌皇朝落幕,若是没有赴死之人,岂不是遗憾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