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天之后,卡琳的生活似乎恢复了正常,至少从表面上看起来是这样。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空条承太郎在那天意味不明的谈话后,没有再表现出任何反常。仿佛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任何交集,他也不会在她的课上多看她一眼,总是保持着那副永远让人看不出情绪的扑克脸。
卡琳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他真的太冷淡了,依旧拒绝了所有追他的女孩,对吵闹的人耐心很差,也完全不像是对她有兴趣的样子。
偶尔在周五办公的时间,承太郎倒是来找她咨询专业上的问题,但那件事情仿佛彻底过去了,他绝不会提到任何不相关的事情,甚至没有给她发过一封邮件,一切都很正常。
……真是太好了。
卡琳几乎松了口气,她觉得承太郎当时应该只是出于礼貌才问的那些话。毕竟他又不是喜欢她,隔了这么长时间,估计也不会有下文了。反正他只要不提她就没必要问,当做无事发生就行。
除此之外,普奇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也没有催她快点行动,并且他似乎说服了约翰格里·A,让那家伙暂时没再出现在她眼前骚扰她。
卡琳当然不至于认为普奇良心发现,不过主要也是因为他自己无暇管她。在那天来她的办公室后他就开始出差,不知道究竟在干什么,在世界各地飞。卡琳给他打过几个电话,但他都说自己在忙,让她自己看着办。
“随便你怎么做,但希望你不要去操他,其他都不是重点。”
“我他妈的才不会那么做!”卡琳愤怒地抗议。
但既然神父自己都不着急了,那卡琳也开始名正言顺摆烂。她渐渐除了每周只去上一节课后,连周五的办公时间都取消,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实验室里。
但就算这样,无法逃避的事情还有她得给学生们准备期末考试。以及暑假必须浪费两周的时间,带他们去西班牙南部进行观察鲸群的活动,并且包含西班牙—威尼斯—意大利游玩的环节。
他们一个班大约二十多个人,为了进行学术研究,所以特意包场了一艘观鲸船,是否参加都自愿。但因为空条承太郎参加的关系,班内的所有女生都报了名,只有几个男生请了假,最终加上卡琳一起刚好二十人。
于是就成了这些美国大学新生的欧洲旅行。
除了观鲸活动外,经费还够他们在当地玩两周,大概就是都特意来欧洲了不能直接回去的心理。总之他们会先从纽约飞往那不勒斯机场,在意大利呆上两天后前往威尼斯,然后才是西班牙塔里法小岛附近观察鲸鱼,持续五天左右。
她真的很不想去,而且她并不喜欢大海,因为她在自己小时候被妈妈带去海边,差点带着游泳圈溺死。
那是一个几乎可以称得上可笑的事故,当时她妈妈正在海岸浅水区和她的朋友们吹牛聊天,把她放在身边的救生圈里漂浮,并不关心她有多么无聊。
她的个子很小,又因为被一个人放在一边非常没劲,于是突发奇想打算整点花活打发时间。她妈妈正在得意洋洋地和自己的朋友吹嘘女儿无论学什么都是非常快,钢琴家教被女儿的天赋惊讶到,希望她能找更好的老师。但妈妈表示音乐只是业余兴趣,自己对女儿的期望还是医生或者律师职业。而这个时候,她没有注意到卡琳试图用屁股坐在救生圈上,在卡琳爬上去后,突然整个人大头朝下倒了下去,双脚被卡在救生圈的上方。
她就这样脑袋扎在海水里,被卡了将近一分多钟,一直到差点憋死才被妈妈们尖叫着发现救了起来。
人生中最接近死亡的一次竟然不是面对DIO,而是因为自己的弱智……算了,不提也罢。总之从此之后她对大海产生了阴影,如果不是必要,她绝不会去坐船,当然她也不会游泳。
……结果现在,卡琳已经来到了意大利,和一群兴致勃勃的大学生一起在那不勒斯的特色旅馆里登记着入住手续。
“这是您的钥匙,教授。祝你们有个愉快的假期,如果没有必要,还请晚上尽量不要靠近那不勒斯港,那里有很多瘾君子和帮派分子活动,你们不会愿意和他们扯上关系。”
“我知道,谢谢提醒。”
她面无表情地拖着自己的行李箱,把管理人的话复述警告了那些参加活动的成员。但这些美国人每一个都非常叛逆自我,如果他们不是为了自己学分根本不会有人听她的话,他们已经开始讨论晚上的活动。
“JOJO,晚上和我们一起出去酒吧玩好吗?”
“不,别烦我。”
女孩们热情地邀请起了空条承太郎,但毫不意外吃到了闭门羹。老实说卡琳很羡慕他可以完全无视别人看法拒绝所有自己讨厌的事情,她忍不住盯着正靠在旅馆门口抽烟的承太郎走神,除非他完全感觉不到,否则他不可能没有发现她研究的目光,但他可能不在乎。
“教授,那您愿意和我们一起去吗?”
女孩们的声音把卡琳的思绪拉了回来,她转头望向那两个年轻女孩,金发的那个叫安娜·卡维特,棕发的那个叫……不知道。她记得安娜是因为那是个爱哭的金发姑娘,她有一次在学校盥洗室中撞见安娜在嚎啕大哭,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她邀请承太郎约会被拒绝了。卡琳觉得这太夸张了,但还是不得不假装安慰了她,于是她现在经常会收到安娜的邀请。
“还是不了,我不喜欢酒吧。”
卡琳摇摇头,她还记得自己唯一一次去酒吧喝酒就闯下了大祸,差点让自己翻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