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杨静沐师徒,沈墨再度开启阵法,修炼起了《血灵无疆诀》。
方圆千里内的天地灵气,在聚灵法阵的牵引下,源源不断的汇聚于天刑山,经过【不垢】神通过滤浊气煞气,剩下较为精纯的元灵之气犹如亿万根丝线钻入沈墨体内;
最终,这些灵气在功法运转下化作血灵之力,散入浑身五十万亿颗血肉微粒当中!
沈墨虽然将假身的修为压制在了聚气境,但炼化灵力的速度足以堪比元丹,即使这样他依旧觉得不满意,又取出凝气丹、仙芝灵髓丹、青木化气丹、七宝清灵丹等蕴含磅礴灵力的丹药吞服,加快积攒灵力的速度。
反正他现在不过是一道假身,不用担心根基不稳,也无需顾及大肆吞服丹药的副作用。
沈墨更需要警惕的,其实是血肉微粒中灵力的失控,一旦出现这种情况,他的假身会瞬间融化成一滩血肉,一千七百余年修行积攒下来的灵力,也没法带回去。
好在《血灵无疆诀》经过【演武】的推衍,强化了每一颗血肉微粒的强度和对灵力的掌控,加上假身神识也无比强悍,足以让他精细驾驭每一丝灵力,最起码积攒到一尊鬼仙拥有的庞大灵力之前,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随着大量血灵之力填入浑身上下每一颗血肉微粒,他的身体蒙上了一层淡淡的毫光,犹如上品灵石一般熠熠生辉!
……
三年后,杨静沐独自驾着宝船,来到了天刑山。
沈墨按照以往惯例,从她手中取走了大批灵物资源,将这三年中炼制好的丹药交给了她,并在山上摆下酒宴招待了她一番。
由于改变「过去」影响到「将来」的真实时空,会被此方时空宇宙抹去,所以沈墨言行举止无比谨慎;
可即便如此,沈墨还是好几次察觉到冥冥中酝酿的可怖杀机,这时候他便会立马闭口不言,搞得杨静沐一头雾水,摸不清这位墨前辈究竟是何意思!
对于沈墨而言,他不过是想跟杨静沐多结一些善因罢了,并无其他意图……
反正在「将来」的真实时空中,杨静沐不仅得授天书证得了天仙道果,还成为了新纪元的神道始祖,只要他不胡乱插手便不会改变这一结果。
当然,他就算是想改变,其实也有心无力,一些旁枝末节的细小变动似乎问题不大,可一旦涉及时空长河的滔滔大势,他在作出改变真实时空的举动之前就会被彻底抹杀!
云霄宗太上长老韩易,闭死关第十二年,也就是杨静沐二十八岁那年,她精气神完美蜕变,结成了一颗没有一丝瑕疵的元丹。
沈墨结丹时,凝结的也是完美无暇之丹。
能凝结此等元丹的,无一不是超凡脱俗之辈,称其万中无一都是贬低之语,应是千万、亿万中挑一。
而理论上,无暇之上还有绝品元丹,超越了完美层次,迈进了常人难以理解的地步。
当然,这仅仅存在于传说之中。
沈墨自修行以来见过不少惊才绝艳的修仙者,没有一人能够凝结绝品元丹。
就连日后刚修成真仙便证得神仙道果的杨静沐,结丹时都只凝结了无暇元丹,想来整个玄黄仙界都没几人能凝结此丹!
不过,杨静沐之后来天刑山与沈墨交易时,无意间曾透露……她只差一丝就能让元丹品质更进一步,只不过自冥冥中感知到一旦凝结绝品元丹便会有莫测之祸降临,仿佛是大道五十需遁去其一,因此才打消了凝结绝品元丹的念头。
得知此事,沈墨对杨静沐的修行资质有了更直观的认识,心中不免有些惊叹,她所凝结的元丹虽然未超越完美无瑕层次,只怕也达到了仙道所允许的极致。
因为修炼极快的
缘故,这些年杨静沐的容貌未曾改变,一直保持在十五六岁的模样。
元丹境享寿千载,就算她一直停留在此境界,在两百岁之前,她的容貌也不会有太大的改变;
等日后架起了神桥,精气神不再流逝,便能达到真正意义上的青春长驻、永不衰老!
其师尊闭死关第十五个年头,杨静沐成为了云霄宗代掌教。
上一任云霄宗掌教,亦是韩易的亲传弟子,多年前修炼出了岔子,神魂发生了畸变,为了专心疗伤便从掌教之位上退了下来。
而韩易为了给杨静沐铺路,并未让其他门人接任掌教之位。
平时,云霄宗的大小事务都是宗门高层在打理,无法决断的则直接向韩易请示,直到杨静沐拜入宗门多年且凝结了无暇元丹,有了足够的资历和实力接掌宗门。
等她在代掌门位置上坐上几年,有了功绩和威望,便可名正言顺的成为云霄宗掌教。
然而,天不遂人愿。
杨静沐成为代掌教第二年,其师尊韩易冲击神桥失败而神魂俱灭,云霄宗爆发了内乱。
……
破破烂烂的宝船,一路潜形匿迹驶向天妖山脉。
落定在天刑山山脚后,杨静沐步履蹒跚的从船中走出,没走几步便一头栽倒在地!
此时,她的模样异常凄惨,其道躯布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有刀剑利器之伤,还有不同属性仙术留下的痕迹;
有些伤口还在流血,将她的衣袍染得血迹斑斑,有些伤口呈焦黑、冰冻、腐烂之状,虽没有鲜血流出,却伤及了五脏六腑和丹田脉轮,更加险恶难以治愈!
她的神魂之上,也残留着两道恶咒,令她的气机微弱到了极致。
其丹田内的无暇元丹都有些黯淡无光,再无一丝真元氤氲,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之际,若非宝船靠着灵石驱动,恐怕她都没法凭自身之力逃来天刑山。
杨静沐挣扎着从地上坐起,抬头望向了天刑山,心中回想起第一次跟她师尊前来拜访的场景,神情不免有些黯然!
就在这时,厚重的云雾一阵涌动,沈墨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墨前辈……」
杨静沐怔怔的望着面前只见过数次的年青男子,没由来的感到一阵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