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多说,轻轻一踢,一根还燃烧着火焰的木棍凭空而生气,苏青丘持之,无视其上的火焰,身影如同一道流光一般,骤然划过。
轰隆!
整个道观都为之一震,时空都好像定格了一般,道观内无数的灰尘浮于空中,外界秋风秋雨、都停止了下落。
门口的迷雾,尽数崩塌。
亭台楼阁、十里红妆,迎来送往之人,跪倒叩拜之物,统统在这一瞬间消散。
只留下了一身红衣的女鬼,沉默不语。此刻的她,不顾穿胸而过的火焰木棍,正死死的盯着苏青丘手中的同心锁,以及血色洞箫,良久之后,才有如同呢喃一般的哭泣声道:
“为何你等,都是这般薄情人。”
“爹爹如此,娘如此,二妹如此,小弟也如此。小道士当年如此,你依旧如此。”
“最是薄情少年郎,你们……都该死啊!”
轰隆!
浓郁的戾气从女鬼身体中喷发而出,道观之内的篝火,从原本的鲜红也骤然变成了惨淡的绿焰。
妖异无比。
“爹爹,娘?二妹,小弟?张文静?”
苏青丘脸色微微变化,这女鬼的身份呼之欲出,就是那东城面馆地缚灵的大闺女!
府城调查到的信息、此人便叫张文静,其小弟张猛,二妹张文韵。
只是她不是被献给了倭寇,惨死在倭寇之手吗?难道在那时候就化作了厉鬼?
苏青丘看着大红衣着装的女鬼,想起了她口中提到的小道士,这里面似乎另有隐情啊。
一百三十年前,张文静似乎并不如面馆地缚灵所说那般:死在了倭寇手中。
“张文静?”
“一百三十年前,东城献祭大闺女的面馆张老汉是你什么人?”
苏青丘沉声问道。
他要再确认一变。
但女鬼并未回答,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已经完全处于失控疯狂状态,不等苏青丘有所行动,便化作了一缕红光,骤然消失在了道观之中。
只有阴冷的声音,在风雨中久久回荡:
“朱弦断,明镜缺,朝露晞,芳时歇,白头吟,锦水汤汤,今日……
“与君绝!”
……
“张文静!”
道观之内,苏青丘收拾了一下四周狼藉,重新坐在了篝火边,一边添着柴火,一边静静地思索。
张文静定是一百三十年前,那位可怜的献祭女,那些跪倒在她身侧的倭寇就可以佐证。
只是,这其中不知有什么变故,化作了这般恐怖的红衣厉鬼。
关键是现在还纠缠上了苏青丘,这一点可能与他手中的血色洞箫有关,也可能与他处理掉了东城面馆地缚灵有关。
甚至有可能,后者化作地缚灵也是这头女鬼暗中做的手脚。
“东山之墓,小道士……”
“也罢,既然你三番五次邀我过去,那在下就过去看看。一百三十多年的恩恩怨怨,纠缠到现今依旧阴魂不散,接连害人,实属不该!”
“既然不散,那就由在下,替你散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