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毒液越多的排泄与新鲜血液的注入，慕九紧闭的眼眸终于睁开了一条缝隙，而她模糊的视线中，似乎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却是一张她最不想看到的脸。

他同样佝偻着身躯，原本红润的脸色在不断的失血中已经惨白，惨白中又带着一抹中毒后的黑青，死咬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很快了，只要能再坚持一会儿……

从龙渊发现茶水有毒她便知道一定是皇帝的人，可她依然觉得他不会，或许他只是被利用了。

可当事实摆在眼前时……为什么偏偏是他？

龙渊回眸凝望，激动的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因为它已经感觉到原本在消失的本命契约重新现了出来，虽然还是很弱，但起码可以确定慕九已经没了生命危险。

太好了！

终于不用死了！

龙渊哽咽着抽了抽气，却在这时，耳边“砰”的一声响起，一具被抽干的身体，重重的砸倒在地。

时间，在这一刹静止。

他空洞的眼神望着山洞的顶上，被抽干血液的身体犹如皮包骨般，四肢抽搐，狰狞的痛苦远远不比慕九要少。

然而，他的脸上却挂着一抹释然的笑。

救赎，赎罪……

这是他此刻唯一的想法，也是他人生唯一的出路，可当他看到另一抹虚弱的身影靠过来时，一滴泪水，还是狼狈的流了出来。

曾经的信任，成为了致命的利刃，那种狰狞与撕心裂肺几乎碾碎了他的灵魂，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终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