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一时都没想起来那晦气的人是谁,直到青雉说了名字。
“他要见我做什么?”七星不解,“按理说不是该避着我吗?”
她借着陆异之解释了自己的身份来历,让窥探的张元放了心,不再来打扰,而陆异之也认为说服了她,安了心。
大家各取所需,各有所得,然后就可以恢复从前互不往来啊。
魏东家听到了在一旁哈哈笑:“小姐,我没看过戏,但我知道这男女之事可不是真跟唱戏似的,锣鼓一收帘幕一拉就结束了?人世人事,人还在,这事儿就结束不了。”
七星若有所思:“也就是说,要把这个人结束掉?”
青雉如今虽然不过问小姐做的事,但不时听到打打杀杀的,也知道把人结束掉意味着什么,先是吓了一跳,旋即又失笑。
“魏东家,你别教坏我们小姐。”她嗔怪。
她家的小姐可不是胡乱杀人的人。
魏东家嗨了声:“你这丫头乱栽赃,我哪里能教你家小姐。”
七星听着他们斗嘴,也笑了,说:“人人皆能为师。”又点点头,“我知道了,他要就见我,我就见见他罢。”
青雉应声是:“我去跟他们传个话。”
……
……
一辆马车停在许城玲珑坊前,陆异之从车里下来,旁边店铺的伙计们看到了,忙互相招呼。
“那位公子来了。”
“是那位公子。”
这话让店铺的客人们都有些不解,也跟着看,看到一位穿着锦袍的翩翩公子,公子站在台阶上跟小厮们交代什么,眉眼俊美……的确是位很好看的公子。
“还以为不来了呢。”
“又来了真好。”
客人们听得湖涂,看着那位公子的小厮从车上抬下一个大箱子,箱子看起来有些破败,但很重,要两个小厮用力抬着。
这种场面很常见,玲珑坊修器具嘛,有什么好不好的?
店伙计们却不肯多说,嘻嘻哈哈笑只说:“又来有往就是好。”
青雉站在厅内,带着几分嫌弃看着箱子:“怎么寻来这么破的箱子。”再看陆异之,“跟公子的身份也不配啊,公子这般人物也不用修补什么,像上次那样多花点钱买我们点贵重的东西就好。”
上次啊,陆异之闻言心里一笑,这是埋怨他陪夏侯小姐来买东西呢,来看她家小姐,却抬着破烂箱子,这种事,女子们怎能不在意?
他说:“这个才是她喜欢的。”
她为了他开了铺子,做匠人,那他则送她要做的,才是贴心,送礼要因人而别,这个蠢丫头不懂。
再说了,箱子里也另有乾坤。
他没有再跟这丫头多言,问:“她还忙吗?”
他是个干脆利索的人,应了夏侯小姐的话,第二天便让人来问,结果小厮回来说,七星不在,接了一件要紧的生意,去别人家做活了。
小厮当时就不高兴,说,公子要见,还舍得等啊。
那青雉丫头当时就冷笑,说公子要声名,我们小姐也要声名,接着差事就要办,要不然靠什么吃饭?天天去太学门前等着吃饭吗?
小厮被喷的灰头土脸,又是气又是委屈,他还没说什么呢,不过是问了一句,这丫头怎么跟吃了炮仗似的,又疑惑,公子不是说已经安抚了这主仆两人?那按理说当丫头也该欢天喜地感恩戴德小心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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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想了想又释然,女子们都善妒,虽然有公子许诺终身有靠,但怎能不嫉妒那位正头夫人。
小厮心里恨恨,先让你们得意几天,随便闹,等将来,哼哼。
陆异之倒不至于像小厮那样,被呛了几句就生气,他倒是很喜欢七星守着规矩,守规矩是好事啊。
青雉哦了声:“歇着呢。”说到这里又挤出一丝笑,“特意等公子呢。”说罢一摆手,“公子且请坐,我去唤小姐来。”
不待陆异之再说话,风一般转身向后院去了。
陆异之吩咐两个小厮:“抬会客厅里吧。”
……
……
“来就来呗,还带着个破箱子。”
青雉也在跟七星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