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以后我就叫虞姬好不好?”虞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看着崔渔。
这个世界,姓名也是大有讲究。
奴隶只有一个名。
唯有平民才有姓。
至于说贵族,才有氏。
就像是秦始皇嬴政,赢姓,姓氏。政就是名。字:祖龙(编的。和孔明一样)。
小女奴看似平日里活波可爱,但显然心中对自己的名字也很不满意,一直心怀芥蒂。
崔渔自从来到这个世界,整日为生存奔波,却是忘记了姓名这一点。
不过听闻小女奴给自己起了名字,那一双眼睛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看,目光中满是期盼、希翼之光,小眼睛里满是紧张的盯着他。
“啥玩意?你说你叫啥玩意?”
崔渔大脑有些迟钝,被那两个名字轰的五雷滚滚,整个人的大脑都处于懵逼状态。
啥玩意?
他听到了啥?
虞姬?
是认真的吗?
“奴……奴……奴不敢了!奴不敢了!”
看着崔渔难以置信的表情,小女奴还以为崔渔生气了,整个人犹若惊慌失措的小鹿,手无足措的站在那里,眼泪就从眼角滚滚的流了下来。
这他娘是什么世道?历史被歪曲成什么样了?
历史上项羽和虞可是门当户对的大贵族人家,现在竟然成了自己的小女奴?
“莫要哭!虞姬这个名字挺好的,你以后就叫虞姬了。”崔渔伸出手擦拭着小女奴眼角的泪水。
“您不生奴的气?”虞大眼睛盯着崔渔,泪水在眼眶中泛滥。
“是我疏忽,早就该有个名字了。”崔渔摸着虞的脑袋:“是我这个做大哥的疏忽。”
说到这里,崔渔心中已经暗自下了决定:“他娘的,以后可要离项莽子远一点,谁知道历史有没有什么惯性?”
不过想一想,要是自己没有穿越过来,崔家的历史怕不会有好下场,必然被陈家害的家破人亡,然后杨二郎和虞进了项家府第。
这样一来,不就再次相遇了吗?
“不行,以后离项莽子远一点。”崔渔心中闪过念头。
这可是自己辛苦养大的白菜,可不能被猪给拱了。
“虞姬这个名字很不错,以后伱就叫虞姬了。”崔渔看着小女奴绝世容颜,果然是日月沉沦之美,美得无法言述。
崔渔牵住小女奴的手,继续向李家村走去。
李家村外的草庐内
南华真人手中编织着刍狗,唐周恭敬的跪倒在南华真人坐下,额头鬓角汗水滴滴答答流淌而出。
许久后南华真人伸出手,将拂尘拿在手中,在月色下看了许久许久。
“你是说崔渔将我的拂尘给斩断了一丝?”南华真人问了句。
“弟子绝不敢有半分欺瞒,那崔渔手段十分诡异,要不是弟子有分身术,只怕已经被他暗算了。”唐周也是心有余悸。
“你可是消去生死籍的大修士,会被一个凡人暗算?”南华看也不看唐周,只是抚摸自家拂尘,整个人肉疼至极。
“崔渔是异人,而且掌握了变化术的异人!还能延缓人的感官,拉伸人的时间感应,十分可怕难缠。”唐周一边说着,将袖子里的蛤蟆掏出来,递到了南华真人身前:“师傅请看,这就是崔渔的变化术。”
南华真人将拂尘放下,然后手掌伸出,将癞蛤蟆攥在手心,仔细感应着癞蛤蟆体内气机流淌,整个人的眉头不知不觉的紧紧簇在一起。
“你说这三只蛤蟆都是人变的?”南华真人问了句。
“不错。”唐周点头。
“不可能!一点‘诡异’的痕迹都没有,这根本就是三只蛤蟆。你莫非是想要脱罪,故意找三只蛤蟆来糊弄我?”南华真人眼底冷光流转:
“凡天下异能、诡术,施展之后必定有法则痕迹。就算大周王室异能血脉,施展变化术也要留下痕迹。这分明就是三只真正天生地养的蛤蟆,就连黄天都不能分辨出真伪,你莫不是想要狂骗我?还是说,你觉得黄天看错了?”
“师傅,弟子如何不知道这个道理?凡天下诡术、神通,皆是逆天地法则而行的手段,施展后必定与天地法则不合,与天地法则不协调,落在大能之辈手中,仔细观看便可看出破绽。可这三只蛤蟆真的是崔渔那小子变的!”唐周跪倒在地不断诉苦:
“您这拂尘,乃是太古应龙的龙须为本,神魔骨骼为柄,再以黄天之力洗炼,以七十二种地火锻造八百年而成,堪称是神器。可这般宝物,竟然被那竖子斩段一根龙须,那小子岂是寻常人?”唐周无奈道:
“弟子本来都将那小子擒下,交给师傅辨认,可谁知遇见了宫南本,宫南北将那小子给救了下来。否则弟子断不至于浑身是嘴也说不清楚。”
南华真人不语,下一刻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小刀,竟然将那蛤蟆肌肤破开,呼吸间骨肉分离,化作了一堆完整的骨头与肌肉。
“寻常化形术,一旦身死道消,必定会被破去,从而显露原形。可他的手段,竟然彻彻底底的改变了物质形态,真是不可思议。”南华真人眼神里露出一抹震惊。
他终于知道为何自己面对崔渔的时候,心中会升起一股淡淡的不安,那小子手段果然不简单。
“拂尘你拿回去,太平道的大计继续,且不可因为区区一个崔渔而更改。至于说崔渔,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安排。”南华真人道。
“弟子遵命。”见到逃过一劫,唐周擦了擦额头汗水,面色恭敬的退下。
“师兄遇见崔渔了?”唐周才走下山,就见张角在山下等候。
“见过张师弟。”唐周看着张角,双手抱拳回了一礼,心中有些摸不到张角底细。
按理说老仙十年前已经宣布不再招收弟子,可谁知忽然间收了一个张角?
“师弟在此等我,不知有何见教?”唐周问了句。
“师兄与崔渔起了冲突?”张角问了句。
“是有冲突。”唐周道。
“崔渔与我有旧,乃是旧相识,师兄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为难?化干戈为玉帛如何?”张角笑眯眯的道。
“哦?与师弟有旧?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师弟既然开口,伟为兄岂能不准?只怕那崔渔不肯饶我啊。”唐周笑眯眯的道。
“无妨,我自然会从中周旋。”张角是什么人,混迹江湖颠沛流离的老江湖,哪里看不清唐周是什么人:
“其实我叫师兄化解干戈,也是为师兄好。师兄不知,师傅与崔渔是忘年交,有心收为弟子。至于说崔渔身边的女子,更是咱们的小师妹,师兄可千万莫要自误才是。”
唐周闻言一愣:有这种事情?
“我知道了,日后遇见崔渔,自然与他化干戈为玉帛。”唐周说完话转身离去,只是走出两界山后,整个人面色顿时阴沉下来:
“崔渔不能留!必须死!而且还要趁他没有成长起来之前,将他弄死。”
陈家惨剧就在眼前,因为一个小女奴而已,死得不明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