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丝、指缝内依旧是尚未干涸的血液。
陈露在笑,笑容鲜血淋淋,格外的狰狞。
老儒生脚步顿住,将王毅挡在身后,做了一个赶紧逃走的手势:
“陈露,你疯了不成!”
“我确实是疯了!我要是不疯,能去暗算圣人?我要是不疯,那将浩然一脉的底蕴都搬空?”陈露一双眼睛看着老儒生:“你现在是个废人,我不想与你为难,但是那两个小崽子,你却要给我留下。”
崔渔身上有神魔的秘密,陈露又岂能轻易放弃?
“陈露,你大错已经铸就,难道到现在依旧不肯回头吗?”老儒生悠悠一叹:“人之初,性本善。你现在回头,可免死罪,孟圣人也会饶过你的。”
“呵呵,孟圣人饶过我?何须他饶过我?况且,我早就不能回头了。”陈露抚摸着怀中宝剑,一步一步向老儒生走去。
此时王毅犹如小豹子一般,不知从背后何处摸来一把长剑,怒视着陈露:“混账,想要害师傅,需从我身上踏过去。”
“好!那我就从你的身上踏过去。”陈露听了王毅的话后,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要催动怀中的宝剑迸射出剑气。
可就在此时,一道声音打破了巷子中的宁静:“陈露,你想要找我,就直接来找我就是了,又何必与两个孩子过不去?”
崔渔到了!
就见崔渔出现在巷子口,双手插在袖子里,一双眼睛看着陈露。
准确来说,是目光落在了陈露手中那把宝剑上。
他能感受到,那把宝剑已经变了,不是自己当初敕封的那把宝剑了。
他也没有想到,陈露竟然如此丧心病狂。
不过浩然一脉的弟子死就死了,这些人也没有好玩意。
当初浩然一脉强行夺取自己的财产,他还没有找对方算账呢。
“浩然一脉的那些老家伙不死,如何扶持师弟登基?如此夺去了浩然一脉诺大的家产?”崔渔脑子里闪烁出一道念头。
浩然一脉那些德高望重的老家伙不死,他又怎么染指浩然一脉的权柄?
韩信想要打天下,麾下没有人才怎么行?
要是能夺下浩然一脉,日后韩信麾下将不会为人才的事情发愁。
“你来了,那正好!”陈露一双眼睛精光灼灼的盯着他:“交出神魔的秘密,我放你一条生路。”
“宝儿,你怎么能不听话呢?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崔渔看着陈露,忽然问了一句。
陈露一愣,整个人鸡皮疙瘩差点冒出来:宝儿?
崔渔当然没有和陈露说话,而是在和陈露怀中的那把剑说话。
可惜宝剑沉寂,没有理会崔渔的话。
“只要被我敕封,就可以借助调遣对方的力量。你的力量本源已经变了,诛仙剑气化作了一股难以言述的杀气。”崔渔喃喃自语。
下一刻崔渔胸口一道水蓝色的光芒闪烁而出。
“先天灵宝!
!”看到崔渔胸前的那颗珠子,张良不由得童孔一缩,惊呼出声。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有先天灵宝!”陈露看着崔渔身前的珠子,眼神中满是不敢置信。
此时此刻,伴随着崔渔调动定海神珠,天地间一道道水蓝色的丝线出现在眼前,天地万物都在眼前不断远去,唯有那一根根粗细不一的水蓝色丝线在天地间蜿蜒。
崔渔看着天地间水蓝色的丝线,体内的共工真血沸腾,刹那间选中了大梁城外三百里外的一条地下河水。
冥冥之中水脉之力加持而下,然后崔渔手中定海神珠飞出,化作了一团蓝色光芒,向着陈露打了过去。
“你有先天灵宝!我也有先天灵宝!”陈露一声怒吼,下一刻周身剑气爆发。
然后定海神珠撞开那宝剑,直接砸在了陈露的脑门上。
就见陈露脑浆爆开,直挺挺的倒在地上。
“可惜了一位大修士,要是在大梁城外,我就算有定海神珠也砸不死你。可惜了!你偏偏自己作死,非要来到大梁城内,一身超凡入圣的修为无法施展开来,你不死谁死!”崔渔将定海珠收起,然后一双眼睛扫过陈露的尸体,目光放在了陈露怀中那把剑上。
“诡异?他竟然化作了诡异?”崔渔心中好奇。
原来经过他点化的宝物,也能化作诡异!
那把宝剑的神性已经消失,彻底沦为了一种难以言述的规则。
然后那宝剑嗡鸣,陈露的尸体刹那间分解,被宝剑吸收。
吸收了陈露的尸体,宝剑似乎吃了大补之物一样,竟然化作了一道光芒飞走。
那宝剑的速度太快,就算是崔渔想要追赶,此时也无能为力。
看着宝剑飞走,崔渔眼神中露出一抹思索,他能感受到那宝剑似乎很敬畏自己。
准确来说,是那把宝剑在惧怕自己。
“宝剑有了自己的意识吗?”崔渔心中思索。
“定海神珠!是定海神珠!原来龙族丢失的定海神珠竟然落在了你的手里!”张良此时一双眼睛狂热的看着崔渔,眼神中充满了奇异之光。
“师兄,将他绑起来!”崔渔看了张良一眼,对着王毅丰富了句。
此时王毅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光了骨头,哪里还有力气去绑张良,身躯一软直接坐在地上,带着哭腔:“师弟,你可算来的及时,要是来的再晚一些,只怕我和师傅就都要没命了。”
“你小子像什么样,先前的勇气哪里去了。”崔渔看着吓哭的王毅,不由出声嘲讽。
然后看向老儒生:“师傅,你没事吧?”
老儒生摇了摇头:“差一点。”
然后转身去抱住赵彩伦,给崔渔喂了满满的一大口狗粮。
崔渔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绳索,看向了张良,慢慢向着张良走去:“想不到,你竟然认出了定海神珠。既然如此,可留你不得了。”
“不会吧?就因为这个,你就要将我勒死?”张良无奈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