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渔又恭敬的行了一礼,然后才迈步向山下走去,此时崔渔的眼神中露出一抹冷酷:“真是可恨啊,这宇文豪杰老奸巨猾,可是够谨慎的了。我都说了已经接收了玉板上的混乱信息,可是他还不肯松手叫我拿着玉板去参悟,真真是可恨到了极点。”
按理说宇文豪杰迫切的借助玉板寻找到昔年前往法界避难的神秘之地,此时听闻崔渔掌握了玉板上的神秘信息流,应该直接将玉板交给崔渔去参悟,争取早日解析出玉板上的内容才对,但是此时的宇文豪杰恰恰相反,对方只是将崔渔给打发走了,完全没有将玉板交给崔渔的意思。
不过没关系,崔渔触摸了那玉板后,已经在玉板上种下了三尸虫的胎卵,宇文豪杰此时三尸虫入体,自己可以凭借三尸虫定位,找到宇文豪杰将玉板藏在身体的那个部位,万一宇文豪杰也有袖里乾坤类似的法宝呢?
事实上证明,崔渔确实是想多了,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袖里乾坤一类的宝物。
只见那玉板直接被宇文豪杰塞入怀中,然后继续打坐练气,参悟天地间的纯阳之气。
崔渔通过先天蚊虫的视角和胎卵的视角定位后,眉头皱了起来:“宇文豪杰这厮整日里躲在真武山上,也不睡觉,整日里都在施展神通打坐修炼,想要盗取那玉板难如登天,唯今之计只有施展偷天换日的把戏了。”
偷天换日很难,毕竟那玉板很独特,而且其上符文也是活的,不断变化衍生,想要瞒过宇文豪杰很困难。
“偷很难,近乎于没有机会。乘机替换也不行,很少有机会。”崔渔双手插在袖子里,一路上思索着来到了思过崖。
今日崔渔来得很早,但是思过崖上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个老妇人静静的站在思过崖上,一双眼睛看向摩崖石刻上的祖师题刻不语。
崔渔没有惊扰老妇人,而是拿起扫把,不紧不慢的清理地上的落叶,但是此时老妇人却转过身,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
尽管已经通过银镜看到了崔渔的容貌,但是此时真的亲眼看到,老妇人还是觉得一阵天旋地转。
崔渔的容貌五分相似崔老虎,还有五分相似七情圣姑,老妇人一眼就看出了崔渔的来历。
“真是那个贱人的孽种啊!要不是真武山有护山的诡异,时刻监视着真武山的动静,我真恨不得此时一巴掌将他给拍死。”老妇人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目光中充满了冷酷的杀机。
崔渔才清扫片刻,就察觉到了空气中的气机不对劲,此时猛然抬起头去,却见之前观看摩崖石刻背对着自己的老妇人,不知何时转过身来,一双眼睛没有丝毫感情的盯着自己。
看着妇人苍老的容颜,体内不断流逝的生机,崔渔心头一愣:“其体内生机即将耗尽,莫非是我真武山的某一位老前辈?”
然后就见崔渔毕恭毕敬的行了一礼:“这位老奶奶,您看着弟子作甚?”
老奶奶?
纯儿听闻崔渔的呼唤,整个人不由得一惊,下一刻整个人的眉毛都要炸开了:‘老奶奶?她才不到三十岁啊!老奶奶?’
“老奶奶?”纯儿开口,声音沙哑透漏着一股迟暮的气息,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崔渔,她甚至于恍惚中出现了幻象,眼前的崔渔变成了七情圣姑的模样,正在对着自己冷笑。
要不是七情圣姑,自己何至于落得如此地步?
“孽种!”纯儿心中暗自道了句。
“你叫什么名字?”纯儿询问了句。
“弟子崔渔,拜见老奶奶。”崔渔回了句。
纯儿被崔渔的一句老奶奶气的不轻,但还是强行压制住火气:“崔渔是吧?小伙子很勤劳啊,我很看好你。”
说完话纯儿迈着蹒跚的步伐向山下走去。
她确认了,这绝对是七情圣姑的孽种,决不能继续活下去。
七情圣姑留下来的孽根,必须要斩草除根。
崔渔闻言眉头一皱,看着老妇人苍老蹒跚的步伐,不由得眉头一皱,眼神中露出一抹怪异:“这老妇人好奇怪,身为前辈不应该赐下一些机缘吗?问了一句就跑了,算什么前辈高人。”
崔渔没好气的抱怨了句,然后拿起扫把继续扫地。
礼之一脉
大齐国
颜渠正站在一座石碑前,静静的看着石碑上的雕刻不语。这石碑可不简单,乃是礼圣人证就文圣人果位后,刻印下的文字,其内有圣人的力量在其中运转,对于礼之一脉的弟子来说,参悟石碑拥有莫大造化,可以加速浩然之气的领悟。
就在此时,一阵雀鹰振翅声响,径直向着颜渠扑了过来。
颜渠从悟道状态中清醒,看着扑来的雀鹰,不由得面色诧异:“崔渔的雀鹰?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了。”
雀鹰落在了颜渠的肩膀上,颜渠拿下雀鹰爪子上的文书,拆开后略一阅读,随即勃然大怒:“好胆,竟然想要暗杀我礼之一脉的弟子,当真是不曾将我礼之一脉放在眼中。”
“该死的混账!该死的混账!简直是不知死活,不知天高地厚。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何等强者,竟然敢来暗杀我礼之一脉的弟子。”颜渠的声音中满是冷酷:“不过此事事关崔渔,却也不好轻视,还需要做万全准备。”
颜渠的眼神中露出一抹严肃之色:“此事还需通秉圣人,唯有圣人出手,才能万无一失。”
颜渠说完话,转身急匆匆的向着礼圣人所在的行宫方向赶去。
然后就见颜渠一路来到礼圣人居所外,毕恭毕敬的道:“弟子拜见圣人。”
“进来吧。”屋舍内传来礼圣人的声音。
礼圣人居住的屋舍很简陋,简陋得叫人看起来就好像是乡下的草庐一样,丝毫不起眼,看不出是圣人的居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