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凌云山小院。
秀儿和厨娘俩人正在院子里杀鸡,秀儿手里的菜刀沾满血。
山寨里的人都这么凶猛么。
阮凝香又恶心得差点吐出来,忍着难受吩咐秀儿给姑爷备了热水。
言子瑜洗了澡,换了衣服,熏了香。
秀儿进来,收拾起堆在架上的衣服,衣服面料是极好的,下摆沾了两滴血,打算拿去洗洗。
言子瑜慢条斯理地品着茶,突然出声,道:“血腥味太重,丢了。”
秀儿不确定,问:“衣服也丢?”
言子瑜冷道:“丢!”
“姑爷喜欢干净,丢了吧。”阮凝香在言子瑜身旁坐下。
言子瑜的手很好看,冷白的皮肤,指节纤长,比她一个女人的手保养得还要漂亮。
阮凝香的目光缓缓落在他的腿上,“要不要我去找大夫过来,给你瞧瞧腿伤?”
“不用。”言子瑜薄唇微动,慢悠悠地抿着茶。
阮凝香又表现出几分殷切的关怀:“那怎么行啊,腿伤不是小问题,相公今天又走了这么多的路……,说来说去,都是我不好,应该派个轿子的。”
言子瑜掀了下薄薄的眼皮,“瘸了不更好?省得跑了。”
“相公刚刚不是说不走了么?你骗我的?”阮凝香刚刚垂下的眼眸,又忽地抬起,“不行,我看不得你受伤,还是得请个大夫才放心。”
说着,阮凝香起身就要往外走,言子瑜伸手一把拉过她。
他没想到阮凝香只是装装样子,阮凝香也没想到他会直接动手。
结果,谁也没控制住力度,阮凝香直接跌进了他硬邦邦,带着温香的怀里。
一下子,想起了早上的那一幕,阮凝香顿时脸一红,心跳加快。
下一瞬,又被无情地推开,撞翻了板凳,跌倒在地上,疼得她什么心悸乱舞全没了,只剩下心里的骂娘声。
“轻得跟个纸片一样,你真的耍得起那把刀来?”言子瑜压下眼里的厌恶,拂了拂弄乱了的衣摆,目光落在墙上挂着的那把刀上。
阮凝香拍拍屁股,爬起来,“你难道不记得,当初是谁拿着刀出现在你面前,救了你的?”
被猛地一下戳到了痛处,言子瑜的脸色忽地变了,眼里像是有什么滔天的恨意在酝酿,捏着茶杯的手,在不断地收紧。
阮凝香一时被他慵懒的模样迷惑了双眼,竟然忘了那只漂亮的皮囊下,隐藏着的是骨节分明,苍劲有力,能要人命的魔爪。
好想扇自己嘴巴。
话已然出口,只能急中生智。
阮凝香摆出架势,捏着拳头愤愤道:“那几个抢光了相公钱财的流寇,其实是屠三的人,相公放心,日后等我强大了,一定把他们都拎出来,交给相公狠狠发落。”
在茶杯即将被捏爆之际,言子瑜又缓缓地松开了手,眸子里不可控的情绪渐渐隐退。
言子瑜挑眉看她,“你是要窝里反?”
“我说过,屠三不是什么好人,仗着我母亲身体不好,在外面烧……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山寨这几年的名声,全被他被败坏了。”
阮凝香看到言子瑜又忽然变化的表情,知道自己又说错话了。
她忙转移目光,伸着脖子朝着门外望去,“怎么饭还没好,相公一定饿极了,我去厨房看看。”
阮凝香一溜烟溜出了门。
言子瑜凝着眉宇,倒了杯茶,沾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下几个人名。
阮凝香在厨房溜达一圈,端着菜进来时,言子瑜正背着手站在窗口,望着日落的黄昏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