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珂一共雇了两辆马车。
阮凝香自从和言子瑜划清关系后,一直很自觉,晚上睡觉都是在秀儿房里,和秀儿挤在一起。
坐马车,也是和秀儿、宋霁一起。
秀儿和宋霁俩眉来眼去。
她坐在这里,有点像电灯泡。
阮凝香裹着披风,来到外面透会气,顺便和阿珂聊会天。
问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
阮凝香知道当年的八大鹰卫,后来的四大暗卫,就连秀儿,都是阮雅君从山下捡上山来,养大的孩子。
他们以前对阮大当家忠心耿耿,现在对她也是忠心不二。
阿珂看上去,比她也大不了太多,长得眉目硬朗,话不多,浑身透着一股成熟稳重。
阮凝香问道:“阿珂,你就没想过要成亲么?”
阿珂赶着马车,摇了摇头。
“为什么?”阮凝香问。
“生死无常,命不由己,怕连累了家人。”阿珂道。
“可如今已经太平了,我觉得你可以考虑考虑了。”阮凝香说。
阿珂顺着她的话想了想,然后点了点头。
“只要有心,缘分总会来的。”阮凝香拍着阿珂的肩膀,“说不定,这次出门,便能带回来个美娇娘呢。”
一向沉稳的阿珂,被阮凝香说得红了几分脸。
前面的马车,窗帘被掀开一角,言子瑜朝外面看了一眼,就看到和赶车的阿珂说话的阮凝香。
碌碌车轮声中,听不清她说什么,就是看到她裹着披风,被风吹过的脸颊,洋溢着笑容。
言子瑜的脸色阴沉了几分。
“煜哥哥,在看什么呢?”慧心探过脑袋。
“没什么。”
言子瑜放下帘子,双手环着胸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有些难掩的郁色。
赶在天黑,在一处镇子上落脚。
阿珂把客栈全包了,最好的两间上房,分别给了如今的九皇子言子瑜和阮凝香。
有阿珂和阿玥在,阮凝香几乎什么事也不用操心。
她朝着阿珂毫不吝啬地夸赞道,说他办事靠谱。
被一旁走过来的言子瑜听到。
“夫人,之前一口一个地说喜欢我,如今解除了夫妻关系,你倒是过得挺洒脱。”言子瑜嘴不留情,“到底是夫人爱得太虚伪,还是夫人真的想得这么开。”
阮凝香略作叹息,道:
“如果,当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在意你的时候,一个人的懦弱就是一场可悲的笑话。
我再难过,除了让别人看笑话,能换来什么?
子瑜,你会多看我一眼么?关心我一下么?
不会,你的眼里如今只有你的青梅竹马。
我又何必顾影自怜,自怨自艾地叫人笑话。”
“还是那么的能说会道。”言子瑜扔了个药丸过来,“把这个吃了。”
薄薄的蜡纸里包裹着一个黑漆麻乌的圆球,散发着一股古怪的味道。
阮凝香忍不住问:“什么啊?”
“路上熬药不方便。”言子瑜道,“治疗风寒的药丸。”
阮凝香收了起来,言子瑜拍了下她的手,“是让你吃的,不是让你收藏的。”
“我都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隐藏在底子里的病根没去除,那天风一吹又病了,到时候,我们可不会因为你,而耽误行程。”言子瑜冷冰冰道。
“我吃还不行么。”阮凝香嘟囔着,“说话非得那么臭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