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瑞将军病了,不在自己的营帐待着,过来又有何事?”阿玥听到动静,走过来。
李瑞将军没理他,直接推开他们,毫不避讳地进了营帐。
冲着阮凝香就开始质问,“诏安县主就是这么管理你的兵的?”
阮凝香坐在草垛上,喝着米粥,慢悠悠地抬了下眼皮,“对不起,我听不懂李将军在说什么。”
“你的兵,昨天晚上在树林里,下狼套谋害我。”
李瑞将军脸色铁青,手里拿着昨晚吊着他的那根粗麻绳,丢到了阮凝香面前。
阮凝香扫了一眼那根绳子,阿玥跟过来,故意将今早之事,声色并茂地又说了一遍。
阮凝香看了眼粥,没了食物,将碗筷递给了一旁的苏禾,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道:“李将军一口一个我的兵谋害你,请问,拉屎的地方是你自己选的吧,狼套是你自己踩的吧,自己倒霉,怨得了谁?”
“我查看过了,这绳子是捆绑物资用的。”李瑞将军揉了揉鼻子,“就是你的兵故意陷害我。”
“一根绳子,最多也只能说明我的兵警惕性高,在四周下了狼套,来保护大家,就这你也要我整治,是不是有点太牵强了。”阮凝香依着草垫子,抱着暖手炉,声音虚虚的,没什么力气。
李瑞将军气冲冲道:“我昨晚突然闹肚子,定是你们的人在饭菜里动了什么手脚。”
“那李将军又觉得会是谁?”
“你……”李瑞揉了揉鼻子,打了个大大的喷嚏,“阿嚏。”
“李将军病了就去看病,别把病气过给我,小心,再耽搁了上路。”阮凝香懒懒地睨了他一眼。
李瑞见她这副模样,知道她这是有心庇护,自己反而跑过来,让她羞辱了一番。
又气得打着喷嚏,揉着鼻子走了。
阿玥拿过那根绳子,检查了一番,“这绳子上的扣结,不像是一般人会打的,要不要查一查。”
“你觉得谁和李将军有仇,会这样整他?”阮凝香道。
“你是说当初被李将军惩罚的那几个匪兵?”
“八九不离十,李将军心里自然也是清楚,他不过是没有证据,才来找我。”阮凝香道,“不过,你还是去暗中警告那几个人一声,敲了警钟,这次我不想计较,下次绝不轻饶!”
阮凝香自己心情也不好,并没有什么心思去深管这件事,吩咐完阿玥,自己便又躺下歇息了。
李将军被冻了一晚上,彻底病倒了,再也没催促过上路。
没人打扰,阮凝香也好好地休息了好几日。
福伯的消息,在发现阮凝香流产时,便已经派人送了信回去。
楚煜收到信时,京城的天已经暖和了起来。
他以为是阮凝香派人送来了书信。
怀着兴奋的心情,迫不及待地打开,然而看清信的内容,楚煜整个人像被人一脚狠狠地踹入了万丈深渊。
那个踹了他一脚的人,是他自己。
报应么,两次无味茶。
是他自己扼杀了他的骨肉。
楚煜瘫在冰冷的地上,似笑非笑地发出野兽的呜咽。
雪球仿佛感受到主人的伤感,身后跟着两个小尾巴,跑过来,在他身边喵喵地叫着。
楚煜死寂一般的目光,缓缓地落在雪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