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刀锋一转,缠绕着刀尖的暗器,便鬼魅般地追着艾草的身影,飞了出去。
艾草刚刚背着刘婉婷翻上墙头,一个不妨,整个人差点从墙头上掉了下去。
他回头拔了腿上的飞镖,又带着刚劲的力道还了回来。
跳下墙头,瘸着腿逃走了。
飞镖是朝着面具人来的。
同时,沈砺川脚猛地踏地,手中挥起冷冽的弧光,像沉沉的夜色中划过的闪电,进攻的气氛彪悍,带着久经沙场的强势与历练。
面具人下意识后退,然而,仅仅一瞬,他的手腕狠狠一痛,鲜血汨汨而出。
沈砺川的刀,已经架在面具人的脖子上:“说,谁派你们来的?”
话音未落,面具人应声倒在他面前。
沈砺川用刀挑开面具,嘴唇乌黑,嘴角淌着黑色的血。
人已经死了。
新婚夜,红绸随风摇曳着,地上粘稠的血,缓缓在青石缝中流淌。
沈砺川一声令下,“检查活口!”
又带着一队人,追了出去。
艾草紧抿着嘴角,暗器上有毒,他一路拖着那只受伤的腿,又翻过墙头,躲进了诏安县主府上。
刚刚躲避的那一下,小腿上受了伤,艾草一瘸一拐地将刘婉婷放到了床上。
又翻出药粉,掀开裤腿,伤口很深,周围的皮肤,泛着一圈黑气。
他吃了暂时压制毒性的解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伤口,将脱了的衣服,擦掉了地上的血迹,又将衣服毁尸灭迹。
换回平时穿的衣服,这才将刘婉婷弄醒。
刘婉婷揉了揉后脖颈,望着陌生的房间,“到底怎么回事?”
艾草没有解释太多,“我带你去见诏安县主,一会儿不管发生什么,只要有县主在,她便能护得住你。”
艾草拉着刘婉婷去了阮凝香的住处。
“诏安县主。”
阮凝香睡梦中仿佛有人在叫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艾草,还有身边的刘婉婷。
阮凝香一度以为自己在做梦。
直到艾草噗通跪在了床铺前,“求县主帮我藏好她。”
阮凝香这才清醒了几分。
坐起来,怔怔地望着艾草。
这人这么虎么,居然深夜把新娘给抢回来了?
抢来了,送她房里藏着干嘛?
阮凝香迟钝地感觉到不对来,“你受伤了?”
艾草脸色惨白,声音虚浮,“太子派人伪装成北都国的刺客,深夜刺杀沈府,我趁机将她救了出来。”
“子瑜知道是么?”阮凝香的酒已经彻底醒了。
艾草沉默了瞬儿,伏地,“她是无辜的,还请诏安县主帮我护住她。”
说完,艾草起身便要走,刘婉婷拉住他,“你受伤了,这个样子要去哪?”
“沈府的人,很快便能追踪血迹找过来,我不能连累诏安县主府。”
“你走我也走。”刘婉婷倔强道。
“行了,都是一家人,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阮凝香起身道,“都在这待着,哪也不准去。”
“县主。”艾草愧疚地看过来。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
阮凝香转身出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