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间云气雾霭,有几道霞彩映出天际。
楚煜一早收拾了行囊,阮凝香又给他塞了两个馍馍,
“你不在的这几日,也不知莫如初又做了什么,回京后自己万万要多小心一点,不可以让自己受伤,也不要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
还有,不管如何,安全第一。”
不舍分离,却又是不得不分离。
楚煜一把将人搂进了怀里,攥着她的手,抵在心口处,“嗯,都记下了。”
阮凝香感受着他温热紧实的胸膛下,那颗蓬勃跳动的心脏,黑睫轻颤着抬起,“还要想我。”
楚煜不由得收紧了手臂,想,怎么可能不想。
直到门外响起了敲门声,俩人才恋恋不舍地分开。
阮凝香开了门。
和楚煜一起来的,还有一名影子,据说也是前朝遗孤,被福伯找到,一直带在身边培养,后来也成了楚煜的势力。
影子年龄不大,一脸严峻,“我一早探查过了,荒原十里都是安全的。”
“嗯。”
楚煜看向了福伯,忽的跪下,“义父,阿香就再拜托给您了。”
福伯自从容妃去世后,整个人明显苍老了很多,他扶起楚煜,“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一早,阿玥护着再次易容成艾草的楚煜离开了大部队。
阮凝香从帐篷外,爬上了附近的小山,站在山头,遥遥望着那抹骑着骏马的身影。
苏禾递过一件披风。
山上的风,吹得衣摆呼呼作响。
阮凝香拢着披风,“其实,我也不想让他离开。
甚至,我都在想,京城如今混乱,如果我们这个时候一起拿下北都,坐拥一隅之地,皇帝一时恐怕都调不出有用的兵。”
苏禾对战争局势不懂,她只静静地听着。
“可是,不行。”阮凝香摇了摇头,“那样子瑜会被扣上谋反的罪名不说,而且,一时的苟且偷安,会换来日后更大的战争,我不能这么自私。”
京城远比她这里更危险,阮凝香不放心楚煜的离开,却又无可奈何。
那道身影拐过了群山,消失在了阮凝香的视线内。
一道悠远的笛音又飘了过来,山下一座座如蘑菇包似的帐篷,又被一一的收了起来。
在远处,燃着滚滚黑烟。
阮凝香和苏禾又下了山。
“喂,一大早爬山,好雅致啊。”北都国世子拦住了阮凝香。
阮凝香心情低落,不想理他。
偏偏这人跟在她身边,“怎么,他又走了?”
阮凝香步子一顿,猛得回头看向了北都国世子,“你监视我?”
“别说这么难听么,什么叫监视,是你们太不注意了。”北都国世子手中的玉笛比划了一下二人的距离,“和我站的这么远,和个太监那么亲密,不惹人怀疑才怪。”
阮凝香一瞬不瞬地凝视着北都国世子。
北都国世子红衣墨发随风飘飘逸逸,贵胄之气包裹下的外表,看起来好像放荡不拘。
可阮凝香就是能感觉到他隐藏着的精明。
“知道,当时为何没揭穿?”阮凝香戒备问。
“我可没那么八卦。”北都国世子幽幽然,“不过,我能不能用这个作为要挟,请教你一个问题?”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