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动是魔鬼，小鸡。”

面对小鸡冲击翠海谷的提议，杜克只能如此委婉的表示拒绝。

翠海谷是伯努利大地奥法师的目标，中型灵性之泉更是囊中之物，其中的上古之灵显然也早有归属。

“吃灵晶吧小鸡，等你进化成3环大精灵，或许伯努利能给我们个面子，将你奶奶还回来……总之你也别担心，他不给，就等我晋升4环，亲自找他要！”

“可我怕我奶奶也被制成标本。”

“这肯定不会，上古之灵价值连城，没人舍得把它制成标本。”

“伱确定？”

“非常确定，以及肯定。”

“我心情好多了，杜克，快把灵晶给我吃，我要快快长大，救回奶奶！”

嘎嘣嘎嘣，一枚灵晶被小鸡嚼个稀碎。

吃完一枚又接着吃另一枚，把杜克为它准备的年节加餐，一次性搞定。

“额……”打个饱嗝，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杜克仔细的观察小鸡，确定小鸡每一次吃完灵晶，身体都有细微的变化。

主要集中在尾巴与脑袋连接处的一双小短腿上。

依然不成比例的短小，但是却有那么一丝丝的长大，不明显，若非小艺的图像分析能力出众，根本察觉不到这点细微的变化。

“这点生长速度，怕是要吃掉几吨重的灵晶，才能长出匹配的后腿吧？”

杜克心中琢磨。

“这除了一双后腿，还要长一双前腿，啧啧，光靠灵晶的话，得吃多少吨？”

打个哈欠，小鸡一头撞上杜克的肚子，又回气海中休息了。

比起贝弗利庄园这里，它更喜欢杜克的气海。

虽然奥秘之藤馈赠的灵性之种，还没有长成熟，但只要挨着灵性之种，小鸡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跟着灵性之种一起慢慢生长。

进化是生物的本能，小鸡也是如此。

“小艺，汇报进程。”

“好的主人，目前正在运行的进程有五项……进程一：专属冥想法……进程二：奥术盾牌奇观……进程三：一环储灵卡制作研发……进程四：沙鹰1.5特效子弹版……进程五：互动程序……”

奥术盾牌奇观，还剩下53天即可完成。

一环储灵卡制作研发，需要配合杜克亲自在卡材上实验，其余时间，研发进展缓慢。

所以小艺还能挤出一部分功率，用于沙鹰1.5特效子弹版的研发。

“一切都在稳步发展，很好……”

年节很快过去，积雪还没融化，维薇安、慕菈丽等人就赶了回来，继续围绕贝弗利庄园十七号，围绕杜克展开自己的生活。

暴风历4413年1月7日。

放假一个多星期的彭罗斯法师塔，恢复了往昔的热闹。

“早安，利德曼导助。”

“早安，奥利安娜，年节过得开心吗？”

“你们也早安，德拉斯、麦切尔……”

“早安，山菲斯。”

杜克一路打着招呼，乘坐灵梯来到自己位于十七楼的办公室，喝杯咖啡，看会报纸。

随即便动身前往五楼的实验室，为课题研究组绘制法师之手、奥术盾牌的法术模型，用于小组成员们的灵材比对实验。

做完这些，他再次返回办公室，让慕菈丽去申请了一批空白灵卡回来，然后默默对着空白灵卡练习。

配合小艺，重复着1环储灵卡的制作研发实验。

有着亲自动手的实验配合，小艺的“一环储灵卡制作研发”进程，进展飞速，一日千里。

下午维卡斯导助找了过来：“灵卡练习得怎么样，中间遇到不少难题吧？”

“遇到很多麻烦，很难像您一样，轻松的制作成功。”

“哈哈，我可不轻松，那是我几十年不间断的提升技艺，才做到的一步。你才刚开始接触，潜心钻研两三年，应该能够制作成功……只要制作成功了一张，一法通万法通，后面就容易了。”

两三年么。

杜克笑了一笑，没有说什么。

按照他现在的试验进度，再有个十天半月时间，小艺就能将1环储灵卡的制作研究透彻。

等维卡斯导助离开，杜克继续自己枯燥的重复练习。

一次又一次的失败，对普通人来说，会是非常大的折磨，无法预知什么时候会成功，也无法知道自己是否有进步。

但是有小艺的辅助，看着进程表上一点一点增加的进度，杜克却是动力十足。

每一次失败在他看来，都是通向成功的点滴进度。

所以他能乐此不疲的躲在办公室中，练习制作1环储灵卡一整天，每天都能雷打不动的重复着。

“你是说，杜克平均每天都要消耗近两三百张空白灵卡？”最高层办公室中，彭罗斯略带好奇的询问自己的秘书。

秘书莱夫斯基点头回应道：“大人，确实如此，制卡部那边向我汇报时，颇有微词，认为杜克阁下对于空白灵卡的消耗多了，猜测是不是偷偷携带出塔。”

“所以，他并没有携带出塔，而是真的躲在办公室里，在这些空白灵卡上练习？”

“是的，大人。”

“废弃的空白灵卡呢，拿几张给我。”彭罗斯忽然吩咐道。

莱夫斯基当了几十年秘书，自然早有准备，直接从口袋里掏出几张已经废弃的空白灵卡：“这是我从杜克阁下消耗掉的耗材中，随便抽出来的几张空白灵卡。”

彭罗斯接过去，抽出一张灵卡放在手中。

灵能探入其中。

很快就“嘶”了一声：“你确定没拿错吧？”

“没有啊，大人。”莱夫斯基不明所以。

彭罗斯放下手中这张，又换了另一张废弃空白灵卡，灵能探入后迅速挑了挑眉头。

接着继续更换，直到把桌面上所有废弃空白灵卡，全都检查一遍。

他才啧啧惊叹道：“我让维卡斯教他制作灵卡，这才几天时间，半个月都不到吧。”

莱夫斯基迅速回道：“您是去年12月21号，让我通知维卡斯阁下，教授杜克阁下制卡。”

“抛开年节这几天，他练习的时间不足半个月……”彭罗斯有些难以置信，但却笑了起来，“有点意思，有点意思啊，莱夫斯基，通知制卡部，耗材对杜克敞开供应。”

“是，大人。”

应答之后，莱夫斯基又好奇询问道：“大人，杜克阁下是做了什么，能让您如此心情愉悦？”

彭罗斯靠在椅背上，带着一丝微笑：“这位天才奥法师，不知道能不能成为天才制卡师……我一向不相信什么天才人设，但这一次，似乎有那么点值得期待。”

……

法师塔里耗材不限量供应，这一点让杜克非常满意，花别人的钱提高自己的能力。

妙哉，妙哉。

因为耗材不允许带出法师塔，所以杜克制卡实验都在办公室完成，下班后才会做其它事情。

今天他踩着点下班，前往法师塔下城堡，走进一间咖啡馆中。

“大人，这里！”早早等待于此的詹姆斯，挥手示意。

“等着急了吧，詹姆斯老板。”杜克走进了雅间，对服务员要了一杯浓咖啡，“工作有点忙。”

“我也是刚来一会，在城堡里转了一圈，托大人您的庇佑，这是我第一次走进法师塔，原来这里面是这个样子。”詹姆斯一脸大开眼界的表情，真心实意的赞叹。

法师塔并不是什么禁地，但除了相关服务人员，以及部分灵性学徒之外，外人甚少能进入。

詹姆斯身为1环大灵植使，论及地位，跟1环大骑士差不多少。

但在奥法师眼中，或许与平民没区别。

得不到许可，根本进不了任何一座法师塔。

“法师塔也就这样，比不上市里的联合塔、法灵塔、元素塔、博学塔、观察塔，这五座塔你应该去过吧？”

“的确去过，但是大人您忘了一点，我只去过这些塔的办事大厅，根本没有上去过……实际上我这辈子上去最高的楼层，是七楼，联合塔七楼，当时召开了一届农耕会议，我有幸列席。”

沉蛟市并不是一个高楼林立的现代社会。

固然城市里有许多百米以上的高塔，但普通人很少有机会进入，像是有一个无形的天花板，将普通人限制在低楼层之下，高楼层只有杜克这样的奥法师可以随便进出。

“唔，回头我可以带你去我的办公室参观一下。”杜克随意说道。

詹姆斯却激动地站起来：“真的吗，大人，那太感谢您了，我这辈子就想站在高楼层，看一眼咱们沉蛟市！”

“那就去我办公室聊吧。”杜克干脆地端起咖啡杯。

詹姆斯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上了灵梯。

等到进入十七楼的办公室，站在窗户前小心翼翼地眺望远方大地，实现梦想的詹姆斯，双手都有些颤抖。

不知道是吓的，还是激动的。

好一会才平复过来：“让大人看笑话了。”

“没什么。”杜克喝了一口咖啡，“这次猫头鹰稍信让你过来，是有重要事情商量。”

“大人您请说。”詹姆斯姿态摆的端正。

虽然他与杜克合作，一起创办了杜克-詹姆斯农场，成为生意合作伙伴，但并不代表他就能跟杜克平起平坐。

哪怕杜克只是让莱文代持了农场的股份。

“先给你看个……东西。”杜克说这话时，忽然想到要是被小鸡听到，自己喊它“东西”，怕是得破口大骂，“看完记得保密。”

詹姆斯忙不迭点头：“大人您放心，我嘴巴最严实。”

杜克便拍了拍肚子，下一刻，小鸡从气海中不情不愿的钻出来，摇头晃脑的斜乜着詹姆斯：“杜克，喊我干嘛，这人谁啊，肥头大耳长得好丑哦，辣眼睛！”

“别乱说真话。”杜克摸了摸小鸡的脑袋。

绿色大蝌蚪在桌子上面悬浮游动，怎么看怎么漂亮，碧玉一般的身体，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植物芬芳。

“啊啊……啊……”詹姆斯当时就瞪大了眼睛。

他乃是1环大灵植使，而每一位大灵植使，内心深处都会拥有一个虚无缥缈的梦想。